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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福王被她這一打岔,手上的事便也沒心思忙了。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也無法否認聞人安說的確實是個問題。
若是等那幫子愚民將他福王府忘得差不多了,之前的一切都是白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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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聞人笑聽著侍衛的稟報,同樣煩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怎麼會這樣啊!”
百姓的想法實在讓她摸不著頭腦。
她這回大概是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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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聞人笑意料的是,這周的休沐日,她沒能等回嚴謙。
單膝跪在地上的蘇寒說道:“近日山中有些動靜,將軍不得不時刻在軍營候著,下週再回來看您。”
聞人笑一怔,淡淡的失落漫上心頭,隨之而來的是驟然加快的心跳。
她精緻的臉蛋嚴肅起來,在屋中踱了幾步,“這是否意味著福王叔會在近期起事?”
蘇寒低著頭答道:“不知,城外大軍隨時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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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兩日……又是一週。
一週,兩週,又是一月。
同樣未歸的嚴謙,同樣回來報信的蘇寒。
京城中仍然沒有任何異狀,百姓紅紅火火地過著日子,店鋪熱熱鬧鬧地做著生意,一切都在向著一年裡最繁盛的時節發展。
聞人笑再也無心習醫習琴,每日只是去陪一陪昏迷不醒的阿鴛,然後站在摘星樓上向遠處眺望,帶著山雨欲來的直覺,和一顆日漸沉甸甸的心。
她無數次地想過,和善可親的福王叔究竟為何要反。父皇從未虧待過自己的親生弟弟,不論是為君還是為兄,都沒有任何值得指摘的錯處。
可事實就是這樣,京城將要迎來一場風波,打破許多年來的安定和樂。
這是聞人笑記事以來從未經歷過的。
即便已經知道最後的勝利者會是誰,聞人笑終於還是體會到了那種忐忑憂心的感覺,因為她的心上人是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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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造反的那天是個晴朗明媚的日子,天空是清澈的藍,連雲朵都不見多少。
京城中一切如常地忙碌著,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城外就突兀響起了兵刃相接的聲音,一聲聲冷得讓人心肝顫。
鋼甲銀盔的城防軍騎著馬在京城每一條大路和小道上飛奔,手中敲著一隻銅鑼,一聲聲高喊:“福王謀反,城門戒嚴!”
高亢的聲音和著銅鑼的脆響傳遍了大街小巷,無數人不約而同地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僵立片刻後做出了相同的事:回到屋裡,緊緊鎖上房門,倚著牆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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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聞人笑摟著西西和哈哈,把臉埋在它們柔軟的絨毛裡,同樣無法剋制地微微顫抖。
她心中百般情緒交織,難過、仇恨、憂懼、還有些終於塵埃落定的釋然——該來的最終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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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慈寧宮。
崇元帝單手端著一杯涼掉的茶,抬眸看了眼跪坐在佛像前的太后,聲音淡淡道:“如何,你最喜愛的兒子,這回可是讓你大吃了一驚?”
太后轉動佛珠的枯槁手指微微顫抖著,轉得越來越急,沉默許久才道:“阿彌陀佛。”
崇元帝嗤笑了聲,充滿惡意地說道:“你說朕要不要留他一命?”
轉動的佛珠驟然停下,太后揚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弟弟不過是做錯了事,並未釀成大禍——”
崇元帝喉頭滾了滾,泛上一股噁心的感覺,忍無可忍地打斷道:“那是因為朕察覺得早。”
太后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剛要開口辯什麼,就聽那邊崇元帝又冷笑道:“他造反會害得多少人丟了性命,這就是你說的好生之德?”
“說到底,你不過只把自己兒子的命當命罷了,“崇元帝面色冷厲,語氣滿是嘲諷,“瞧你們把他給慣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麼多年來,被先帝嚴格要求的是他,絞盡腦汁應付朝堂上大臣倚老賣老的是他,冒著性命危險帶兵出征的也是他。
他幸運的弟弟享受了先帝與太后所有的寵愛,本能老老實實當個閒散親王,可惜心太大,偏還長了個豬腦子。
太后閉上眼,聲音顫抖著道:“你若是不願饒他一命,能否放過王府其他人?安兒和姍兒是無辜的。”
“她無辜?”崇元帝意味深長地反問了句,“怕是要問問笑笑同不同意。”
啪嗒一聲,太后手中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