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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滿是疑惑。
崇元帝伸手按按額角,在心裡嘆了口氣。如今這局面,他也是騎虎難下。福王謀反的事,他並不想讓聞人笑知道,免得嚇壞了她,可同時又擔心她一無所知,對康寧毫無戒備吃了虧。
“聽父皇的便是,”崇元帝伸出長臂拍了拍聞人笑的腦袋,隨意扯了個理由,“你知道父皇與太后關係僵,康寧是太后養大的,自是不會與你一條心,連帶著你福王叔一家人,都先遠著點。”
“兒臣知道了,”聞人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認真記下。兒時的玩伴如今不得不疏遠,心中難免有幾分惆悵,但崇元帝是她最親近的人,他的話她一向是無條件聽從。
“嗯,乖,”崇元帝似乎察覺她心情有些低落,扯了個別的話題與她閒談起來。
全天下最尊貴的父女二人很是融洽地閒聊許久,直到有大臣為了公事來御書房求見,崇元帝才依依不捨地放聞人笑回府。
坐在回公主府的馬車上,聞人笑闔著眸陷入深思,眉眼間一片沉靜。她纖瘦的身子微微籠罩在陰影裡,再也不見平時活潑的模樣。
“玉羅,你比我年長些,可還記得當時太后與父皇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玉羅聽她這樣問,輕輕蹙眉,仔細回憶起來。過了半晌,她有些為難道:“抱歉,公主,陛下與太后的談話是不讓任何人靠近的,奴婢實在不清楚,如今時間也太過久遠。”
“嗯,”聞人笑略微頷首表示理解,沉默片刻又問道,“那康寧堂姐呢,你對康寧可還有印象?小時候我總與她玩在一處,你該是知道些的。”
“奴婢對康寧郡主自是有印象的,”玉羅含笑答道,“郡主性子溫和,待下人很是和氣。奴婢還記得,群主另一特點是極為聰慧,年齡不大的時候似乎便什麼都懂,性子也沉靜的很,不像小郡主那般……”
不像聞人姍那般刁蠻無禮。覺得這話說出來有些不敬,也知道公主明白,玉羅便收了聲。
“倒是跟我記得別無二致。”聞人笑點頭認可,將目光轉向某處出神起來,沒再說話。
*
幾百裡外的某處,一間寧靜的庵堂,青色的細煙從各座佛像前燒著檀香的香籠中交纏著盤旋而上。
一名身著水粉色衣裙,身形修長的妙齡女子輕輕走了進來,被燃香的氣味刺的微微蹙眉,隨即展開眉頭面色如常。她手中端著供奉的蔬果食品,蓮步輕移間,裙襬竟不見絲毫顫抖。
“皇祖母。”
跪坐在佛前雙手合十默唸著什麼的老夫人抬眸看她一眼,聲音平靜道:“哀家不是與你說過,佛門淨地穿不得這樣鮮亮的衣裳。”
“是,”年輕女子垂眸順從地應道,“康寧疏忽了。”
她在另一座佛像前跪下,低眉順眼,雙手合十,心中卻是波瀾翻湧。
七年,整整七年,她將少女最美好的青春都浪費在了這個沉悶壓抑的地方,沒有穿過任何漂亮衣裳,沒有戴過任何名貴首飾,如今終於盼來了回去的機會。
闊別已久的家人,終於能夠見面了。
她在心裡暗暗想念的人,還沒有成為別人的駙馬,如今一切都還來得及。
只是這一趟前途難測、生死未知,她也難以預料結果如何。不管父王是成是敗,她與那人恐怕都沒了緣分吧。
不。聞人安咬著牙,收回了這個軟弱悲觀的念頭。唯有父王成事,她那多年的痴念才能有一線生機,反之她連性命都保不住,又談何得償所願。
還有那個令她嫉妒的小姑娘,不知如今是不是還整日天真無邪地笑著。應該是吧,在她費盡心思收集上山來的訊息裡,她總是過得那樣好,好像把人間所有的好運氣都佔了去。
而她這次有備而歸,能做的不再僅僅是給她下些不痛不癢的小絆子,而是讓她——一無所有。
*
嚴謙不在的日子裡,聞人笑在公主府、柳府之間兩點一線地跑,每日學醫或是學琴,還進宮看了一次皇帝,過得平靜又規律。想到嚴謙不在家,哈哈過得冷清,聞人笑便讓人把它接來公主府與西西一起照顧著。
轉眼到了二月的最後一天,次日就是休沐日。
聞人笑有些興奮,歪著腦袋算了算,向玉羅確認道:“明日是休沐日吧?”
“是,”玉羅知道她在想什麼,眼裡隱隱有絲打趣,“嚴將軍要明日才回來的。”
“不一定啊,”聞人笑看了看窗外昏黃的天色,眼睛亮晶晶的,“也許今晚就回來了。”
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