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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景與她想象的截然不同。她本以為睜開眼看到的會是表哥握著她的手、關切又感激的模樣,各種名貴的補品流水般的端到她面前。
如今她一頭霧水,只當自己剛睡醒,有些事情記不清了,只能先進府去問個明白再說。
侍衛手持刀柄,微微抽出一段刀鞘,冷著臉警告道:“無關人等休得在侯府門前撒野。”
“什麼無關人等!”周月兒聲音微尖,“我是侯府的世子夫人!大少爺的母親!”
侍衛面色微微變了變,眼中流露出幾分嘲弄,伸手指了指某個方向。
周月兒下意識回頭看去,就見他指的是自己剛才醒來的地方,那裡地上靜靜躺著一張紙。
她心裡咯噔一下,莫名冒出些慌張的預感。快步走過去,將那張紙撿起來迅速瀏覽。
目光落在大大的“休書”二字上,她腦子裡嗡的一聲,瞬間慘白了臉色。這,這怎麼可能?強撐著讀完了全篇內容,她手一抖,這章薄薄的宣紙就輕飄飄地飛出一段距離。
那是她無比熟悉的、曾經無數次藏起來偷偷臨摹的俊逸字型,此時帶著怒氣衝衝的潦草,用最難聽的話批判她。
“淫”、“下賤”、“不甘寂寞”、“不堪為妻”……周月兒的一顆心被這一筆筆殘酷的字句割了一刀又一刀。她無意識地默唸著這些字眼,不知過了多久,腦中忽然劃過一絲清明。
表哥……這是誤會了她與人通姦!可她並沒有做過!那麼,只要與他解釋清楚,自然就無妨了。
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周月兒微微踉蹌著重新走到汝陽侯府門前。這回的她少了幾分趾高氣揚,臉上露出些柔弱的姿態:“請你開門讓我進去吧。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表哥的事,我要與他解釋清楚……”
那侍衛面無表情,目光透出幾分厭惡和嘲弄:“不可能。”
周月兒心底暗恨,此時卻也無法強闖。咬了咬牙,繼續求道:“那你將尹侍衛叫出來,讓他來與我說話。”
“尹侍衛,”他一怔,隨即面色有些古怪,“就是你那位姦夫?府上並無姓尹的侍衛。”
話音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更沒有藍眼睛的侍衛。”
“……藍,藍眼睛?”
*
午時,皇宮的御書房裡。、
一人單膝跪在地上彙報著什麼,身邊不遠處放著一個小包袱。
崇元帝面無表情地聽著,最後終於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似笑似諷的表情。
那對愚蠢又庸俗的母女,一人害過他的皇后、一人害過他的女兒。他難得費了些彎彎繞繞的心思,收拾起來卻也這樣無趣,胸口始終壓抑著沒來由的鬱氣。
“父皇,父皇!”
門外傳來少女清脆的聲音和輕快的腳步聲,崇元帝微怔了一瞬,揮揮手示意手下人趕緊離開。
那人點點頭,翻了窗子出去,聞人笑恰好推門進來。
崇元帝不知不覺緩和了面色,溫聲道:“笑笑怎麼來了?”
聞人笑在桌前站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沒什麼事。兒臣就是想念父皇了,來陪父皇說說話。”
崇元帝笑了笑。這段日子他因為科舉舞弊和一些別的政事頗有些焦頭爛額,聞人笑知道了就常常進宮來與他泡泡茶、聊些閒話,總能讓他心情鬆快些。
他站起身,走到屋子另一側的小桌旁。聞人笑正準備跟過去,隨意一低頭卻被吸引了目光。腳邊有一隻小包袱,她蹲下身,好奇地用手撥開看了看,詫異道:“父皇,這是哪裡來的孩子?”
崇元帝無奈地撫了撫額。手下人離開的時候竟沒記著把孩子一起帶走。
“這是準備送到暗衛營去的。”
他倒也確實是這麼打算的。暗衛營專門有一支小隊在各處搜尋剛出生不久的棄嬰,帶回來養大、訓練,天賦拔尖的就練成暗衛,差些的就送去軍營。這回這個孩子,不知是因為一雙藍眼睛被視為不祥,或是因為作為異邦人的父母不願撫養,出生不到一天就被遺棄。
“哦,這樣啊,”聞人笑點點頭,輕輕伸手戳了戳小孩嬌嫩的臉蛋,“真可愛。”
她正準備站起身走到桌邊坐下,忽然見到襁褓中的孩子睜開了眼睛。於是不由一驚:“哇!”
崇元帝以為那孩子的藍眼睛嚇到了聞人笑,正要出聲安慰,就聽她驚歎道:“這這這,這也太可愛了吧!!”
他一愣,不由搖頭失笑。
聞人笑回憶著在三皇子府學到的抱孩子的動作,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