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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夫人。”
“嗯,”周月兒聽到這個稱呼,心情倒是緩和些許,“什麼事?”
那侍衛掏出一張疊的方方正正的宣紙遞給她,“您母親交給您的。”
周月兒當下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自從兩年前母親觸怒了祖父,就再也不被允許踏進汝陽侯府一步。她雖然想方設法嫁了進來,手中卻也沒有半點實權,無法常常出府。無奈只好出此下策,想方設法買通了眼前這名侍衛,偶爾幫著轉交些東西遞個話什麼的。
然而從去年開始,只要楊氏聯絡她,基本上只有一個目的。
顧不上自己還在流血的額頭,周月兒三兩下展開信紙,一目十行地讀完,幾乎癱倒在地上。?
她娘不知是何時染上的賭癮,欠了賭債就讓她幫著還。從前她還能幫著填填坑,這次竟然是破天荒的一千兩。
她哪裡來的一千兩啊!
無力地站起身往回走,周月兒低著頭,心情有些恍惚。她上輩子大約是欠了老天的,這輩子才讓她境遇這般悽慘。
夫君不愛,夫家嫌惡,孃家也幫不上什麼忙,還給她扯後腿。父親官位低微,孃親倒是出身高貴,如今卻落得被休棄獨居的下場,總是找女兒打秋風。
有一個瞬間,她心中冒出一了百了的念頭。
*
正午,皇宮。
內侍總管微彎著腰稟報了句什麼,剛踏出朝堂的崇元帝忍不住面色一喜:“笑笑又進宮來了。”
笑笑前天才來過,沒想到今天又來了。算她還有點良心,不至於得了賜婚聖旨便忘了他這父皇。
微微加快腳步走到御書房,聞人笑已經在桌邊泡好茶等著他了。
“父皇。”
如今女兒大了,他也不好隨便抱了,就拍拍她的腦袋,在對面坐下,隨口打趣道:“怎麼,想念父皇了?”
“當然想,”聞人笑給他斟了杯茶,狀似不經意地隨口提起,“順便與您商量件事兒。”
崇元帝一聽這話便知道她是為這件事而來,卻還是不由搖頭失笑。女兒太會說話,生不起氣來。
聞人笑大致與他講了講海外商路的事,笑著問道:“父皇覺得如何?”
崇元帝面色有些嚴肅,沒有立刻回答,指尖緩緩輕敲著紅木桌面,顯然陷入了深思。
聞人笑不急不慢道:“這引進香料和調料的生意,說是造福百姓也不為過。”
“朕知道,”崇元帝沉吟片刻,眸光不明,“只是……朕為何要將這生意交給開香料鋪的去做?”
就算如聞人笑所說,前三年的利潤全部歸了朝廷,之後也是佔著大頭,比起由朝廷全程負責,始終是要讓一部分出去。
“父皇啊,”聞人笑微微歪了腦袋,笑得有些狡黠,“這海外的生意,我們也不熟,總要有人先摸索著探探路,不是嗎?我們少掙點銀子,但是省心啊。”
崇元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與父皇還來這一套。”
聞人笑“嘿嘿”地笑了聲,摸摸鼻子道:“我們吃肉的時候也要讓別人喝口湯才好。這引進香料的生意只是小頭,出口瓷器、絲綢、玉器、茶葉才是大頭呢。”
“你這孩子,”崇元帝的目光柔和又讚賞,“當真是個小福星。”
她這次出海的影響比原先估計的更加深遠,對大夏的百姓、國庫、甚至文化都是福音。
聞人笑能想到的生意,崇元帝自然也早就想到了。他本就有了些初步的計劃,如今聞人笑要拉個開香料鋪的進來,雖然麻煩了些,他卻也不會拒絕。
只是該問的還是得問清楚些:“你找的那個香料鋪……”
“是二表哥。”
崇元帝略微詫異地重複道:“二表哥?”
“大舅舅的庶子,自己在外面做生意。”
“他還有個庶子,”崇元帝面色微深,意味不明道,“捂得倒是嚴實。”
他對汝陽侯府關注一向不少,竟也不知道還有這麼個人的存在。結合聞人笑說的做生意一事,精明的帝王對楊慎識的境遇也猜到幾分。相信女兒看人的眼光,他便沒再多過問。
聞人笑自覺地與他解釋道:“二表哥幫過我幾回。小時候我爬到樹上下不來,還是他接著我。”
略微遲疑了一下,她終究有些心軟,還是把楊慎識送她出府的事情嚥了回去。
想象一下女兒爬到樹上下不來可憐兮兮的模樣,崇元帝頓時樂了:“誰讓你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