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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沈亭會有此一問,沈佑神情一時有些莫名,只瞧向旁邊院落的眼神無疑透露了什麼:
“松寒院是,大哥的住處。只……”
沈亭卻不待他說完,抬腳就往松寒院內衝,卻在推開門的一剎那,瞬時呆在了那裡——那空地上,怎麼那麼多血,下一刻忽然瘋了一樣的就朝正房那裡衝。
沈佑也想跟上去,卻被顧準拉住:
“阿佑——”
“阿準有什麼話,咱們待會兒再說,眼下我卻要瞧瞧兄長到底怎樣了——”
話雖如此說,偏是一雙眼睛卻亮的驚人——
沈亭這麼容易便闖了進去,無疑昭示著一件事,那就是,沈承這會兒根本就是毫無反抗之力,而能令沈亭這般失態的,除了那楊希和還會有誰?
要說自己這表兄雖是草包了些,卻是有大用,竟是一下幫自己解決了兩個最厭恨的人。等到待會兒苑裡的客人全聚集到一處,再請了官府中人來,必定有一場大大的熱鬧可看。
卻被顧準一下截斷,瞧著沈佑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你大哥如何,眼下並非最重要的。”
說著一指地上裘玉山的屍體,壓低聲音道:
“你可莫要忘了,地上的這人可是姓裘,所謂兄弟鬩牆,正是今上最厭惡的事,即便你與兄長感情再好,古語云,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到時候真有人拿裘玉山是你表兄說嘴——”
今上身在潛邸時,可不就是被兄弟一再陷害?雖是最後殺出一條血路,卻是尤其重視人倫綱常,就比方說去了西北軍中的四皇子,即便明眼人都能瞧出早已被聖上厭棄,可有強大外家支援的三皇子也好,身有聖寵的五皇子也罷,卻即便想要針對四皇子,也只敢做些小動作罷了,明面上的針對是一點兒也不敢的。
沈佑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甚而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忘了這一頭。
真是此事鬧大了,沈承固然討不了好,怕是自己以後前途也必然有礙。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自己如何能做這樣的蠢事?
“況且,以我平日瞧來,令兄竟分明天生一副六親不認的偏狹性子,今日事畢,令兄怕是對你誤會益深,真是鬧出什麼來,怕是得不償失……”顧準意味深長道。
沈佑臉色越發難看——再怎麼說沈佑也佔了個嫡長子的名頭,而且今兒這事也明顯禁不起推敲,從前也曾想了種種讓沈承死的法子,除了讓他受些皮肉之苦外,何嘗奏效過一次?
甚而之後,沈承還會瘋子似的報復過來,每每令得自己也受牽累……
就如今日之事,裘玉山再是外家後輩,也不過是不受待見的庶子之子罷了,即便是孃親,也絕不會做出逼著原配長子為之償命的事,甚而真有個什麼,為了不至於被外人恥笑,還得想法子幫那沈承開脫。
只若然就這樣放過那兩個賤人,沈佑卻又委實不願意,一時沮喪無比:
“眼下這般情況,又待如何處置?”
顧準哂笑道:“阿佑平日裡那般聰明,怎麼今兒個又開始糊塗了?你這般維護長兄,國公爺知道了,怕也極是欣慰的……”
“還是阿準瞭解我,”沈佑眯了下眼睛,瞬時明白了些什麼,“要說我家,也就兄弟二人,但凡有一點可能,我也不忍心兄長會有牢獄之災,罷了,既是手足,少不得為他遮掩一二,只是要對不起表兄了……”
顧準說的有道理,所謂打蛇不死,必有後患,既不能一擊必中,又何必驚擾於它?莫若謀取最大的利益便好——比方說國公府的爵位,這件事可不是一個最好的剝奪他繼承權的機會?身上既擔了人命官司,沈承如何還能肖想國公府的爵位?甚而爹爹若然知道今日之事,必定會對沈承更加忌憚,畢竟那死的裘玉山再如何也是孃親的孃家侄子,便是為了孃親的面子,也必然得有所表示……
忙喚過來一旁惴惴不安的陸安:
“你先派些人把守此處,不許任何人接近這裡,便是這兒發生的事,也絕不允任何人拿出去說嘴,另外想個法子,禮送苑內客人離開。”
陸安長出一口氣,又感激的給顧準施了個禮,這才轉身離開——
虧得顧大爺是個明白人,真按二少爺的意思去做,國公府可不要成為京城一大笑柄?說不得國公爺都得被申斥。不是顧大爺好言相勸,事情怕是就不可收拾了。
外面發生了什麼,沈亭一無所知,因房間鎖上了,沈亭只能扒著窗戶往裡看,待適應了裡面昏暗的光線,卻是臉色更加慘白,甚而連摳著窗欞的手都不住簌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