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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正是平日裡負責保管鞭子的張漢?
張漢趨前一步,俯身把鞭子最前端明晃晃並排而立的兩根倒刺中的一個一推一拉,那倒刺應聲而落。
張漢另一隻手接了,跪倒在地,雙手捧著奉給沈承。
沈佑就有些發愣——記得不錯的話,那裡的倒刺本是三根。又想到之前沈承說的“第二個條件”,也就是說,尋芳苑的開放是第一個條件了?
轉而又替父親感到憋屈,堂堂國公爺,責罰自己的兒子罷了,還得分第幾個條件,難不成約定的條件完成了,無論沈承做了什麼,爹爹就不能罰他不是?
不得不說沈佑真相了。當初老國公臨離世時,把兒子並孫子沈承叫到床前,可不就是約法三章?
便是陸安心裡也不覺有些棲惶,當初也聽國公爺說起過此事,言語裡無疑很是不以為然。可自己怎麼瞧著,以大公子涼薄的性子,怕是三件事了了,還真能做出跟國公府再無干系的事。
沒看到沈承現在的反應嗎——那可是一百鞭啊,說不好,小命都會沒了,沈承可有一點害怕的表示?
一個人連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上,又如何會把別人的命放在眼裡?
如果說第一個條件是為了令二公子不致名譽掃地,才不得已用了,那第二個條件委實太過隨心所欲了些。
只已做了決斷,卻是再沒有改悔的理由。
沈佑做出一副悲傷的模樣,假惺惺道:
“大哥,姐夫這事上,委實是你過了,怨不得父親氣成這樣,自然,我會一直守在這裡,若然大哥受不了了,就喊我一聲,咱們再另想他法……”
明白沈承的性子是絕不會低頭的,可他受著捱一百鞭也好,抑或受不了了求饒也罷,自己都是樂見其成的。
沈承卻是連看都不屑看沈佑了,從椅子上站起,當先往外而去:
“開始吧——”
那模樣,彷彿說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沈佑心裡的火又開始往外一拱一拱的:
“鞭刑可不是在室內,而是,在外面——”
說著一揮手,便有人扛了一根鐵柱子過來,三下五除二固定好。負責行刑的張漢已然過來,**著上身,一身的腱子肉閃著油光,襯著手中的鞭子,宛若地獄中的閻羅,無端端就多了份讓人膽寒的味兒道。
沈承雙臂一振,身上的外袍唰的飛出,只剩下貼身的月白色裡衣。剛要舉步往鐵柱子哪裡去,卻又忽然站住:
“現在,從我這裡滾出去。”
沈佑臉上神情頓時就有些扭曲,頓了頓,終究轉身往院外而去。至於陸安,則更是心急,看他模樣,若非沈佑在前面擋著,恨不得立馬就飛出去。
一直到了院外面,兩人不約而同長舒一口氣——偌大的尋芳苑,院子自然不是一處兩處,沈承眼下住的的這所要算是最不起眼的,偏是院子裡沒有一株花,而是遍植翠柏,無端端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大公子,得罪——”院子裡,張漢已經拿了根拇指粗的繩子,把沈承牢牢的綁在鐵柱上——以盤龍鞭的威力之大,十鞭之下,怕是人就會疼的發狂。大公子竟是要承受一百鞭……
沈佑心情卻不是一般的好——從沈承惡狠狠的把自己拽到水塘裡想抱著自己一起死那時起,沈佑就明白,兩人之間,再不要奢想什麼兄弟情分。
更不要說顧承善這件事上,竟是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從顧承善被迫去職,沈佑就寫了不止一封謝罪的信給自己的表弟,也就是五皇子姬晟。
姬晟倒也寫了回信,甚而不獨沒有埋怨沈佑,還頗說了些寬慰的話。卻在信的最後萬分抱歉的告訴沈佑,本來要他做侍讀的事因皇上另有打算,怕是會起些變化。
然後沈佑就從陸安嘴裡知道,五皇子的兩名侍讀均已確定,內裡果然沒有自己。要說堂堂國公府嫡子,侍讀不侍讀的,沈佑倒也沒放在眼裡,唯一不能忍受的是,那個令得自己顏面掃地的人卻是沈承——
今兒個讓他輕易剝了一層臉皮,說不得來日被剝去的就是自己的身家爵位了。
沈承讓自己覺得不舒服,自己就要他痛,痛的狠了,才會明白這世上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正思索間,“啪”的一聲銳響傳來。沈佑倏忽抬頭,眼皮不覺跳了一下——
卻是張漢正唰的揚起鞭子,盤曲的鞭子立時變得筆直,下一刻毒蛇般朝著沈承身上齧去,鞭子所過之處,倏地帶起一溜血花。
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