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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香兒再遲鈍也明白,她讓小意去當鋪的事兒早就露餡兒了。
“大爺,我”範香兒不安的站到他座位邊旁,等著捱罵。
“是我考慮的不周全,不過缺銀子了為什麼不來找我?”方時君低聲問她,語氣裡毫無責備。
“”範香兒心底最後那層保留的自尊心讓她說不出口,她倔強難過的咬著唇瓣不吭聲。
“老夫人是氣方家人去當鋪損害了名聲,那你知道我拿到簪子那一刻也生氣了嗎?”
範香兒怯怯的抬眼看他,蔫蔫的說道,“因為我把你送我的簪子給當了。”
“還不算太傻,拿回去吧。”方時君把簪子遞還向她。
“我以後不會當東西了,老夫人好像被我氣得不輕。”
“原來你還知道?老夫人那裡你不用管了,回去先把新買的首飾都歸置下,讓你手下那個金蟬管私房錢吧,是個沉穩謹慎的。”
看著臥房裡攤開的一個個首飾盒,連見多識廣的柳嬤嬤都忍不住讚歎其精緻華美,她這千年老狐狸也有些看不懂了,有那份意思吧?不給人家一分銀子花。沒那意思吧?又把首飾鋪子都給搬空了一般。
金蟬面露喜色從外面推門進來,“姑娘,這是平安剛剛送來的銀票,讓我給您收著,他說大爺說了,這些銀子給你當零花錢,讓你管夠花呢!”
範香兒也迷糊了,大爺今天是怎麼了?她當個簪子真的給他造成這麼大的刺激嗎?莫不是他嫌自己太寒酸想拿銀子砸死她?
柳嬤嬤把銀票接了過來,厚厚的一沓,大的有五百兩一張的,小的有五兩一張的,至少有兩千兩之多。
她看著看著就不禁笑了,“你們這位方大爺還真挺有意思,這以後啊,你就聽他的,可勁花吧。”
範香兒聽嬤嬤說居然有兩千兩,驚的張大了小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首飾再值錢都沒有銀票來的直截了當,二千兩能換多少東西啊?
平安給這邊送完了銀票,緊接著就去了春暉園,老夫人好不容消了氣,一看到逸園的人這火就又有蹭蹭往上竄的趨勢。
“老夫人,大爺新得了一件好玩兒的東西,是個綠玉茶杯,晶瑩剔透不說,還能讓茶水不燙口。大爺特意讓小的給您老送過來。”平安嘴甜,點頭哈腰的一番話說的極溜。
春梅把茶杯接了過去,交到了老夫人手裡。
老夫人一見這東西,心裡的火忽的就弱下去了,繼而湧上了一股難言的心酸。
“回去吧,謝他的好意了。”
平安回去了。老夫人細細的摩挲著綠玉茶杯,像是對春梅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除了壽辰,上次送給為娘禮物都忘記是什麼時候了,要不是今天那丫頭犯了錯也不會想到孝敬我這一遭。”
越想就越發心酸,眼前的茶杯都出現了重影。
春梅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小心勸道,“老夫人,依奴婢看不管這香兒姑娘怎麼樣,就衝著大爺能為了她給你送來這東西,就是個好的。”
母子的脾氣都是這麼犟,中間確實需要個緩和,至少讓一方先做出低頭的樣子。
老夫人聽了沒說話,把綠玉茶杯遞給了春梅回屋歇著了。
春梅把老夫人慣用的定窯喜鵲纏枝給收了起來,換上了這個新的。
晚上,範香兒去書房的時候方時君正在奮筆疾書。
她自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他放下了筆,才找到機會說感謝的話,“大爺,銀票”
“今天發生的事情多,昨晚的功課都寫完了嗎?”
“啊!都寫完了,我剛才一直在寫這些東西。”
“拿過來我看看,把書翻到昨天學到的部分,等一會兒我要考你背誦和默寫,寫不出來會有懲罰。”
懲罰?她實在想不到大爺這樣的人會怎麼懲罰自己。
要不是怕他會罰自己動輒抄寫幾百遍,她甚至有點想故意漏點小破綻了。
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的認真,並無一絲旖旎氣氛,卻奇異的安定溫暖,就像這書房裡本來就該是這樣一般。
直到外面平順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外面出了何事?”
“回大爺,是秦表姑孃親自過來向您賠罪了。”平順見委婉的趕她不走,反倒驚擾了大爺和姑娘,心裡很不爽。
沒想到這表姑娘根本不在意他是何臉色,大大方方的端著一個大碗。
甜甜的朝裡面說道,“大爺,今日白天之事是我管教不嚴,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