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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陸至言這樣子,謝清豫堅定該單獨找陸雲繡談一談的想法。她本來還發愁要怎麼避開他、不讓他知道,現在他病得迷迷糊糊、也不清醒……倒省下這份心。
要尋到陸雲繡在哪戶府宅一點兒都不難,謝清豫讓周辛和春絮留在客棧裡面照顧陸至言,帶上夏果和劉叔一同去的。劉叔與門房遞上名帖之後,他們被請進府,謝清豫格外順利的見到人。
陸雲繡在自己住的院子招待謝清豫,當著李府丫鬟婆子的面,她小心沒有暴露謝清豫的身份。待將人屏退,她立刻與謝清豫福身行禮道:“罪女見過靜和郡主!”
此時面對謝清豫,陸雲繡何曾有半點昨日對待陸至言的冷淡?謝清豫很容易意識到其中定有隱情,也知道她明白自己究竟是為什麼而來。
既然是這樣,謝清豫覺得不必拐彎抹角,她直接對陸雲繡說:“他生病了,就在昨天見到你之後,情況有些嚴重。雖然請大夫診治了,但效果不是很好。”
除去這陣子身體本就不舒服,陸至言生這場病,說是心病不為過。謝清豫覺得,解鈴還須繫鈴人,陸雲繡這樣不明不白讓他心裡煎熬,圖什麼呢?
陸雲繡怔了一下,垂眉斂目的說:“勞煩郡主費心了。”
“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謝清豫眼睛盯住她,要她痛快的給一個理由。
睿王府和陸家過去沒有什麼過密的往來,陸雲繡比她也大上一些,不過謝清豫還是知道的,她原本性子很好。若非如此,她不會這麼費力的打聽,還來了青州。
謝清豫態度明確,陸雲繡緊抿著唇安靜的聽,眸光黯下去。兩個人沉默,謝清豫耐心的在等陸雲繡解釋。既然她有苦衷,總歸是可以被理解和被原諒的。
好半晌,陸雲繡輕輕一笑說:“至言能來青州全託郡主的福吧,他靠自己,定是不能走這麼遠的,也不可能特地找到這兒來。”
謝清豫沒有否認。
陸雲繡又放輕一點聲音:“那麼,陸雲繡如今是什麼境地,郡主應也是瞭解的。”
她認認真真在說這句話,謝清豫聽得一怔,轉而意會陸雲繡的意思,眸中浮現幾分不忍。她如今的境地,為人妾,商賈之妾,且此人年過花甲、惡名在外……
“我若表現出一分溫情,憑著至言的性子,定會想辦法救我於水火,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陸雲繡的聲音裡透著低落之意,“可是他……我怎麼能自私的看他往火坑裡跳?今時今日能見面,知道他過得不壞,已是莫大的幸運。”
竟然是到了這種地步嗎?
謝清豫禁不住鼻子泛酸:“他昨天中午什麼都沒有吃,好像非常難過。”
陸雲繡眼睫輕顫,垂下眼看著自己衣袖處一朵繡得精緻的山茶花。又過去很久的時間,她才艱難的開口:“苟且偷生的人是我,沒臉見他的人也是我。若他就此寒心,不再惦記,也好。”
他們淪落到現在這樣子,說到底關乎到那一位萬萬人之上的人……她是郡主,是皇室中人,從小到大便受到那一位的恩惠庇佑。謝清豫心口發悶,覺得自己方才的態度實在差勁,因而低聲說:“抱歉。”
陸雲繡搖一搖頭:“若非郡主,我與至言這一面也難見。他能得到王府庇佑,應該好好給郡主道謝才是。這一份恩情,是我、是至言一輩子都該牢記於心的。”
謝清豫說:“他曾救過我的命,王府也只是想報答這份恩情罷了。”
陸雲繡再次搖一搖頭:“這是兩碼事。”
錦上添花不太難,雪中送炭卻最不易,這個道理,陸雲繡心裡十分明白。她稍微頓了一下,和謝清豫說:“至言他打小便不是熱絡的性子,外人不免覺得他時時態度冷淡,又是年少蟾宮折桂,少不得引人不忿。”
“倘若無王府出手相幫,落到了那些人手裡……”光是想一想這種可能,陸雲繡都會害怕,“爹爹以前常說他至剛易折,那樣的話,而今看來,終究算不得錯。”
意識到自己把事情想得簡單時,謝清豫變得不好意思看陸雲繡,後來一直垂著眼看向別處。於是,她注意到陸雲繡會下意識扯一扯自己的衣袖。
這不過是一個十分細微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看到陸雲繡這樣的舉動,謝清豫心裡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因為她的動作太過自然與不動聲色,反而像平常就會這樣,習慣又再慢慢變得自然而然。
怪異的想法一旦冒出來,謝清豫便無法忽視它。儘管十分的冒昧和唐突,她仍舊沒有徵求陸雲繡的同意,非常突然的抓住陸雲繡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