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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盡量滿足。”
儘管知道不可能,謝清豫卻試圖動搖建和帝的心思。她微紅著一雙眼,看向眼前這位萬萬人之上的帝王,幾近哀求說:“皇伯伯,您是看著豫兒長大的,豫兒也敬您愛您,對不起,豫兒真的不想嫁給那個人……”
“豫兒,”建和帝語氣肅然,“當初,朕也可以不放過陸家。”
一句話,令謝清豫徹底低下頭去,訥訥然說:“靜和逾矩了,請陛下恕罪。”
建和帝眼底閃過一絲哀痛,又止不住輕咳兩聲,半晌緩下一口氣道:“豫兒,朕明白你心裡委屈。然而事到如今,朕也沒有選擇。希望你……日後不要怨朕。”
此時此刻,謝清豫已然什麼心思都歇了。
安靜的聽完建和帝的話,過得好半天,她才能重新開口。
她對建和帝懇求道:“陛下,我嫂嫂快要生產了,至多半個月時間,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會出生。我有些擔心,可不可以,哪怕稍微晚一點兒,一點兒就行。”
如果說要求,那麼她向建和帝提的要求只此一個。
其他什麼都沒有,也不敢有。
謝清豫擔心和親的事被馮嫆知道以後,會對她產生刺激。馮嫆如今也到了關鍵時候,容不得有任何意外。晚一點兒,等她把孩子好好生下來、母子平安,到那個時候哪怕知道了,也總是比現在好一些。
出嫁南詔成為定數,身處事件中心的謝清豫對這件事沒有想法。建和帝的一句,當初也可以不放過陸家,輕易讓她徹底屈服。大概,是她太過貪心,太驕縱了。
回到王府,謝清豫先後見過自己的父親、母親還有哥哥,也和他們說把事情先瞞著馮嫆,別讓她知道為好。之後,她回到琳琅院給陸至言寫信。
一封信寫得從未有過的簡單,謝清豫只在信裡說要和他見面,約在第二天。信送出去不到一個時辰,便收到回覆。陸至言的回信更簡單,孤零零的一個好字,字跡潦草,似乎回得著急。
翌日,早朝上,建和帝應允南詔使者請求賜婚一事。
旨意既下,別無更改。
謝清豫去陸府見陸至言,像上元節那天一樣,仔細的打扮過。其實沒有心情,可想到以後多半不能這樣見面,想給他留下一點好的記憶,還是這麼做了。
到陸府時,時辰尚早,不過謝清豫順利見到陸至言。大約他才下朝,一路匆匆趕回來,也沒來得及回房換一身衣服,身上還是一襲朝服。
謝清豫好奇他穿朝服的樣子很久了,這會兒更仔仔細細的看。緋色青緣衣袍襯得陸至言面龐如玉,他戴進賢冠,系銀腰帶,腰間佩戴黃玉與三色花錦綬,腳下一雙黑色靴子,若臉色好看一些會更神采奕奕。
他們到陸府花園裡的荷池旁邊說話,僕從都退下了,無人打擾。天氣寒冷,荷池空蕩蕩,連只魚兒也不見。謝清豫看著池子,陸至言看著她,卻沒有出聲。
“抱歉,前一陣子沒有與你回信,也沒有同你見面。”想要和陸至言好好說,是以謝清豫先開的口,“今天同你見面,是想和你好好說一會兒話。”
陸至言嗓音有點低,語氣透著低落之意:“我以為你不見我也不回我的信,是在生我的氣,因為我沒有早點兒上王府提親。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不是……”謝清豫沒想到他會這麼想,連忙否認,“不是這樣,我沒有怪你。那幾天我自己有些混亂,也不知道見到你要怎麼辦,就沒敢見你。”
陸至言微微皺眉:“不會有事的,我一定……”
“不要。”他一句話尚未來得及說完,被擔心他要做傻事、怕他會自毀前程亂來的謝清豫慌亂中截斷,“至言,你先聽我說。”
謝清豫語速很慢,語氣格外認真說:“去年春天和你一起出遊,回到長安和你見面、給你寫信,上元節能和你一起看花燈,還有像現在這樣和你說話,我心裡都是高興的。我覺得,這些是我一輩子都會珍藏的記憶。”
“其實從一開始,我希望的便是你能夠好好的,到今天也還是這樣想。雖然可能只能走到這裡,但是有那麼多回憶,想一想,也不錯,起碼比沒有好一點兒。”
“還記得你娘說過的話嗎?她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不要忘記。你也要記得,你還有家人,還有很多人需要你,不能做傻事,讓他們傷心難過。”
謝清豫見陸至言一直沒有應聲,禁不住朝他看過去一眼。
一眼之下,猝不及防跌入他的滿目哀慟,她承受不住,唯有飛快移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