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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儘快。”
楚驚瀾的語調雖然是淡淡的,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堅決和冷峻,一如被暴風雨侵襲的黑夜,驟然一道電光劈下,蒼穹徹亮,連帶著也映亮了裴元舒腦海中迷茫的思緒,他緩慢起身,朝前方深深地掬了個禮。
“微臣定當不負王爺所託。”
楚驚瀾微微頷首,順手抽起桌上的褐色信封遞給他,道:“路上再看。”
“微臣遵命。”裴元舒雙手接過放入懷中,旋即轉身踏出了房間。
十里長街上更鼓驟然被敲響,聲聲沉蕩,清晰入耳,打更人只道是漫長的下半夜才剛剛開始,殊不知對於街角那座燈光杳然的宅子裡的人來說,接下來的日子會更加漫長。
回到臥房,楚驚瀾在黑暗中悄然除衫上床,一團溫熱頓時滾到了懷裡,手腳並用地纏住他,他順勢摟住,略帶詫異地問道:“何時醒的?”
夜懷央眼都沒睜,模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你走的時候。”
楚驚瀾氣息一頓,卻沒說什麼別的,只攬被蓋攏了她,然後亦闔上了雙目,靜默片刻之後,本以為她已經入眠,誰知臂彎下又冒出了聲音。
“元舒走了麼?”
“走了。”他平聲答著,尾音似乎隱約上揚了半個調,“擔心他?”
粉唇揚起一道優美的弧度,含著淺淺悅意的話語隨之灌入耳簾:“是有點擔心,畢竟是個呆子,弄壞了回去不好向靈兒交代。”
“只要他按我說的話去做就出不了岔子。”
“那是自然,論韜略雄才,楚國上下無人及得上我夫君。”
夜懷央眉眼笑彎,猶如新月般細長而迷人,卻不防陣陣炙熱的氣息噴灑過來,她抬眼一看,楚驚瀾不知何時靠得這麼近了,俊美的五官放大了數倍,尤其那雙烏黑的眸子,就像個不停翻攪的漩渦,緩緩吸走她全部心神。
“論渾水摸魚,世家貴女沒一個是你的對手。”
楚驚瀾抬手一掀,把那條不知何時纏過來的腿撥下了腰間,夜懷央眸底迷霧如數散去,緊接著就噘起了嘴巴:“錢袋子都讓我掏空了,人也讓我掏空一下又能怎樣?”
“明天有正事要做。”
啪!正方義正辭嚴地駁回了反方魚水交歡的請求,反方不幹了,直接扔出了殺手鐧。
“你是不是有斷袖之癖?”
楚驚瀾聽完這話臉都綠了,大掌倏地握住她的纖腰,將她狠狠地按在了床榻上,“再胡說八道,明天我就讓唐擎風送你回王都。”
夜懷央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不理他。
就會威脅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她如此忿忿地念著,卻終究擋不住睏意來襲,可是被楚驚瀾壓著轉不得身,便扭著頭這麼睡過去了,擰勁兒不知有多足,楚驚瀾俯身看著她,唇邊帶出一縷輕快的笑意,爾後輕手輕腳地扳正了她的睡姿,再翻身躺平,重新把她挪進了懷中。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他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裴元舒就啟程了,在影衛的掩護下悄悄的離開了錦關城,一路揚鞭飛馳,於傍晚時分安全抵達嶺南,剛進城就直接衝去了邊防大營。
常欣對他的到來不是不吃驚的。
作為鄧天貫暗地裡的盟友,她早就知道朝廷派人去靖州查探了,可怎麼也沒想到幾天之後其中一人會出現在自己的營帳裡,單槍匹馬,坦坦蕩蕩,令她一時半刻間竟然猜不出他的來意。
“裴兄,你這是……”
裴元舒咚地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沉聲道:“青卉,我來晚了!”
兩人本就是同鄉,他一開口叫的又是常欣的小字,這下即便常欣有再多的顧慮和防備都消去了三分,當下就邁步過去將他扶了起來,道:“裴兄這是做什麼?要折煞我不成?”
裴元舒沉重地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奉命而已。”
聞言,常欣就像被雷劈中了似的,一臉懵懂,“是皇上……讓你來的?”
“正是如此。”裴元舒目色深遠,充滿了難以撼動的堅定,“之前白行之禍亂嶺南,又有白氏一族在王都為他遮掩,所以根本沒人清楚這邊的情況,致使皇上誤以為你逆行犯上。後來真相大白,皇上又礙於白氏的勢力只處死了白行之一人,之後一直隱忍不發,直到前些日子將其連根拔起,這不,立刻就派我過來了。”
常欣仍處於懵懂之中:“派你來做什麼?”
裴元舒長嘆一聲,似在嘆她不明上意。
“當然是來撫慰和嘉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