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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芸,眉尖似青瓷茶盞裡的嫩芽,前一刻還高聳著稜角,下一刻就舒展在一汪綠水裡,快得讓人無法察覺。
這謝芸自打上次跟她請教了養寵之事以後就再無動靜,今兒個突然上門,來的還是她的私人府邸,想必是另有目的,她也懶得挑破,且秉著耐心看看謝芸到底想幹什麼。
“聽說今年的試題難倒了不少才華橫溢計程車子呢,懷信能順利透過闈試,真為他高興。”
“他不過運氣好罷了。”夜懷央淡淡一笑,雖說得輕巧,眼底那抹自豪卻不曾掩飾。
謝芸微笑道:“運氣亦是實力的一部分,況且我哥哥在協助封大人理卷時曾見到了懷信的策論,觀點獨到,條理清晰,頗受公卿賞識,又怎能以運氣蓋言之?”
此次科舉參加人數眾多,吏部上下忙得昏天暗地,她兄長謝邈是吏部尚書的學生,遂也在協理之列。
“他平時吊兒郎當,想必姐姐有所耳聞,既已中舉,我也沒什麼可多說的,若將來有幸在朝為官,不說能匡扶社稷,只要能磨一磨他這放肆的性子便是好的。”
邊上的月牙聽到這句話差點沒笑出聲。
整天聽到王爺怒斥小姐放肆,八少爺與之相比可算是小巫見大巫了,現在她居然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這種話,實在是好笑。
“若有個老師悉心教導,想是不成問題的,不知懷信的帖子投到誰門下了?”
夜懷央微微一嘆,似有些頭疼,“他尚未想好,大哥不在家中,我也拿不定主意。”
謝芸見狀便提議道:“以我陋見,御史大夫顧詠乃是不錯的人選,縱然脾氣火爆了些,但為官清廉且剛正不阿,懷信若能投到他門下,定能學到不少東西。”
此話一出,倒真教夜懷央愣了好久。
她故意那樣說就是想看看謝芸想說什麼,若是替謝氏公卿拋下橄欖枝,那目的就不言而明瞭,可她居然讓她選擇顧詠,此人乃是世家出身,學富五車,做起事來完全不顧門第派別之爭,在御史臺二十年不知彈劾了多少犯事官員,軟硬不吃,也算是硬骨頭一個,若不是夜懷信一心向往嶽廷,他倒算是世家陣營中難得的可選之人。
由此看來,謝芸這番建議倒顯得頗為真誠。
“姐姐所言甚是,回頭我便說與懷信聽,讓他好好考慮一下。”
謝芸頷首,從袖中掏出一張紙箋放在桌上,然後慢慢推到夜懷央面前,“家父曾與顧大人是至交好友,若懷信有意,不妨以此作帖,顧大人收到自會明意,還望妹妹切莫推辭,就當是我的小小心意吧。”
夜懷央垂眸盯了半晌,忽而一笑,旋即讓月牙捧來錦盒收好,並對謝芸道謝:“如此就多謝姐姐了。”
謝芸淺笑,眉睫輕揚,綻出幾許柔和的光芒,似鄰家長姐那般溫雅。
之後兩人又聊了許久,提到家中寵物,謝芸來了興趣,夜懷央便邀她到後院去看瀾瀾,她欣然前往,哪知眼前看到的一幕頗讓她吃驚。
瀾瀾正在搗亂,確切地來說是給瀾王府搗亂。
自從上次爬過牆以後它就愛上了這個運動,雖然瀾王府的牆壁砌高了,可幾個月以來它也長高不少,所以爬起來毫無難度,現在正扒在牆頭用屁股對著夜懷央和謝芸,眼看著扭啊扭的又要翻進王府的院子裡了。
“瀾瀾,下來!”
夜懷央一聲輕斥,它立刻回過頭來,身子卻沒往回縮,反而舉起爪子衝她們搖了搖,謝芸凝目細看,輕微地抽了口涼氣。
它手上還抓著一條蛇!
夜懷央看謝芸好像被嚇到了,遂輕笑道:“姐姐莫怕,瀾瀾不會把蛇往這邊扔的。”
謝芸擔憂地說:“即便如此,那蛇被它甩得暈頭轉向,萬一張口咬它怎麼辦?”
“放心吧,你別看瀾瀾顯得笨重,動起來可靈活了,那蛇咬不到它的。”夜懷央十分有把握,但見謝芸還是憂心忡忡便緩聲解釋道,“當初這院子買得匆忙,也沒檢查就在後院給它搭了個窩,誰知隔幾天就掏出一個蛇洞來,它抓著蛇到處亂甩,玩得不亦樂乎,說來也怪,那群蛇竟都怕了它,漸漸的都逃走了,今天難得又被它逮住一條,這會兒無論怎麼訓它恐怕都是停不下來的。”
“可它現在往瀾王府扔了……”
夜懷央一愣,順著謝芸的指尖望去,那條蛇就像迴旋鏢一樣在空中翻滾了幾圈,然後落進了瀾王府,緊跟著那邊傳來一聲尖叫,始作俑者渾然不覺,還使勁拍著簷上的磚瓦,似乎頗為興奮。
“瀾瀾,還不快給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