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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還要抽時間盯著新挖的水渠,簡直分。身乏術,幸好底下的人都比較得力,讓他在勞心費神之餘有了喘息的時間,可剛一坐下休息,腦子裡又浮起一件事來。
已經五日沒有收到夜懷央的信了。
因為要保持隱秘,所以他們之間的信件都是夜家商隊運送物資的時候一併捎來的,向來都很準時,換作往常,唐擎風這個點就該把信放在他桌子上了。
輕敲著案臺的長指驟然一停,他拂襟而起,孤身朝夜家商肆而去。
外頭剛剛入夜,天幕上還留有幾道黛藍色的細痕,隨著時間推移,宛如水墨畫一般漸漸暈染開來,直到濃得辨不出邊界。城中依然燈火闌珊,一度暗到看不清腳下的路,但越靠近目的地越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豁然開朗的那一瞬,印著夜字的燈籠亮進了眼底。
此刻商肆的夥計還在搬運貨物,因為人不多所以格外忙碌,來來去去地穿梭在門口到倉庫的路上,不曾停歇,汗水灑滿了青石板路,留下深黑色的印痕。
大掌櫃夜榮正在指揮著他們,本來也是無暇多顧,可餘光裡忽然遮上一抹頎長黑影,他下意識地瞟了眼,這一眼就讓他忙不迭地放下了手中的事,抽身迎了過來。
“參見王爺。”
楚驚瀾微微頷首,目光掠過門口那些堆積如山的箱子,看似不經意地問道:“這是從王都運來的物資麼?”
夜榮聽他這麼一問頓時皺起了眉頭,隱現擔憂之色,“回王爺,這是從官州來的,王都那邊不知是怎麼回事,貨沒到人也沒個信,老奴正覺得奇怪,按理說不該晚這麼久的……”
楚驚瀾心跳一滯,剛要問仔細些,一個挺拔的身影忽然從商肆裡走了出來,披甲挽劍,步履沉實,與這環境格格不入。本來他是要朝西邊而去,見楚驚瀾站在門口,不由得停下腳步揚眉問道:“天都黑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把夜榮驚得冷汗直冒——大少爺也太不顧禮法尊卑了,怎麼能這樣跟王爺講話?他唯恐楚驚瀾發怒,連忙好聲好氣地打起了圓場:“大少爺,王爺是來詢問王都的物資到了沒有。”
夜懷禮本來想說到了自會給你送過去,心念電閃間忽然明白了,楚驚瀾要的不是救助災民的物資,而是物資裡夾的那封夜懷央親手寫給他的信。思及此,他的情緒頓時有些複雜,但還是坦白地說道:“暫時聯絡不上王都來的車隊,可能還要再等兩天。”
“別家問過沒有?”
這話倒把夜懷禮給問住了,他帶兵過來修堤助防,今兒個得了空才到自家商肆走了一圈,還沒了解得那麼深,但夜榮是這裡的老掌櫃了,平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些事自是摸得門清,當下就低聲答道:'“問過了,其他幾家堅守在這裡的都沒收到王都的貨。”
這下子不只是楚驚瀾感覺不對了,夜懷禮心裡也開始打鼓,兩人互視一眼,有種心照不宣的擔憂。
這些商肆的路線不盡相同,不可能同時耽擱在路上,唯一的可能只會是作為起點的王都出了問題,而他們一點風聲都沒收到,這也太奇怪了。
正想著,負責城防計程車兵遠遠地跑了過來,喘著氣道:“王爺,將軍,城外有一名姓裴的書生求見,說是從王都來的……”
話未說完,兩人面色微微一變,同時脫口而出:“快帶他過來!”
士兵得令,立刻原路跑回去了,不久就帶了個人了,晦暗的天色下看不清面容,只見他衣衫凌亂,風塵僕僕,顯然是長途跋涉而來,楚驚瀾向前走了兩步,他一個箭步猛地撲倒在腳邊,喉結滾動兩下,吐出嘶啞而沉重的兩個字。
“王爺!”
楚驚瀾已顧不得他身上沾了多少塵土,容色又有多疲憊,一把將他拽起來疾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裴元舒嘴唇抖了抖,用盡渾身力氣才擠出一句話:“謝家嫡系被滅門了,王妃……被禁軍抓走了……”
聞言,兩人頓時猶如五雷轟頂,半天都無法動彈。
楚驚瀾的手不自覺地鬆了,裴元舒滑落在地,被懷裡揣著的東西硌了一下,他如夢初醒,顫抖著掏出了一路緊緊護著的卷軸,雙手舉過頭頂呈到楚驚瀾面前。
“王爺,先帝的遺詔已經找到了,老師讓我務必交到您手上……”
橘黃色的光暈筆直地照在他手中的卷軸上,那耀眼的顏色刺得楚驚瀾雙目微痛,五爪金龍,硃紅綬帶,記憶中的模樣從沒有如此清晰地呈現在眼前過,原以為他應該欣喜若狂,或是視若珍寶,可他卻是近乎粗魯地奪了過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