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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就怕皇兄皇嫂不肯,“只是太子畢竟是……”
冉秦握住愛妻嬌軟的拳頭,“太子自己寵妾滅妻,擱哪兒都說不過去。這一點,咱們大魏人還不如夷族人直爽,他們的男人要是敢納妾,就要被腰斬。即便是妻子生不出孩子,也要和離之後妥善安置了她們的後半生,方能再娶。”
長寧點點頭,既然丈夫也如此說,她明日便進宮。
翌日,長寧梳洗了一番,換上公主頭面,一身繡海棠穿絲羽緞繡夾裙,盤錦鑲花的妃色外披,眉吊柳梢,目橫雙鳳,精心梳洗後入了宮。
但長寧卻沒爭得幾分顏面,反在鳳藻宮碰了釘子,皇后無所謂太子休妻,卻不許和離:“太子不過是偏疼兩名良娣,你那女兒卻要死要活的,她既要不過,教太子休了她就是,和離算什麼,太子無過。”
說話時,鶯鶯繞在皇祖母膝下,撿著她的絹花兒把玩,不知道孃親和父王鬧到什麼地步了,長寧看了眼外孫女,心思一橫,“那鶯鶯……”
“鶯鶯姓齊,該跟著誰不用公主做主。”
皇后當真一點顏面不留,長寧公主窩了一肚子火,忍不住便將寶壓在了鶯鶯身上,喚了一聲:“鶯鶯。”
皇后寶貝外孫女,鮮少放她出宮,鶯鶯跟外祖母不親,看了她一眼,脆生生地喚了一聲“外祖母”,便不肯再繼續說話了,又捏著絹花玩起來。
孩子太小,不知道利害,長寧想問她,願不願意跟著孃親到將軍府裡去住,但皇后已先她一步,將孩子往懷裡一抱,扭頭便傳喚人,“來人,將小郡主送回東宮。”
長寧的心沉了下去。今日是她在此,皇后尚且如此不給情面,可想而知素日裡清榮不知被皇后擠兌過多少回,她也不想求了,只想著教女兒擺脫皇室,還是丈夫說得對,他們堂堂一個將軍府,不會養不活一個女兒,長寧折下的腰立了起來,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休妻。”
太子不是皇后嫡出,而是先皇后的兒子,皇后看著和藹,而長寧卻知曉,她想立三皇子齊鹹為儲,因而太子要求娶清榮時,她當時是不情願的,雖未表露,但長寧也看得透。
後來她便想著法兒撮合齊鹹與冉煙濃,自是為了兒子拉攏長寧的丈夫,皇后這司馬昭之心無人看不透,甚至地,在濃濃嫁給容恪後,她又想法設法地將靈犀嫁給冉橫刀。
長寧以前覺著,皇后為扶持親生兒子,舉動不過激,皇帝又恩准了,她也說不上是非,如今是真正的心涼。
皇后對太子休妻冉清榮並無所謂,只道:“也可。來人,送公主出宮。”
長寧回府後,愈發難與女兒說話,但冉清榮心思細膩敏感,一早猜到皇后可能與母親說了些什麼,臉色蒼白地笑道:“我知道,不怪母親,休妻也好,和離也罷,終究不過是個名聲,女兒不在乎。”
母女兩人相顧無言,一個垂淚,一個又哭又笑。
冉煙濃在一旁瞧著,實在忍不過,拉著長寧的手便道:“不行,說什麼鶯鶯不能就這麼便宜皇家。”
冉煙濃執意帶冉清榮入宮,車扣宮門,不想竟被攔下,冉煙濃叱罵了一通,“我姐姐還是尚是太子妃,你們問誰借的膽敢攔她的車?”
這個二姑娘橫得緊,侍衛不敢攔,宮車徐徐駛入外宮,下了車,才又步行轉入內宮。
東宮的偏殿豎著幾樹青松,碧波修竹,水色瀲灩。
冤家路窄,沒見著太子和鶯鶯,反而與兩個良娣撞了個正著,一個如牡丹,一個如芍藥,瑰姿豔逸,如凌空盛放,相較之下,冉清榮不事裝扮,反而獨有清雅如松泉般的恬淡雍容。
前兩日太子妃還愁容慘淡,回家過了一日,想必有人撐腰了,果真氣色又好了幾分,兩個良娣俱笑道:“原來是姐姐,還以為家中團聚,姐姐暫且不回來了。”
冉煙濃哼了一聲,冉清榮還是太子妃,這兩人竟也不行禮,站臺階上說話,毫不知禮數,她不知道皇后舅母是心偏到哪兒去了向著她們,正要反駁時,只見迴廊盡處徐徐轉出一個紫棠色長蟒袍錦帶的修拔身影。
齊戎一怔,匆匆地跑下臺階,呼吸竟也有幾分急促,“阿榮,你回……”
“姐夫。”冉煙濃攥著冉清榮的手,怕她生了離意,笑著掐斷了他的“話別情深”,“今日當著我姐姐和兩位良娣的面,多的話我不想問,就問一句,你當初承諾的‘一生一世只愛清榮’,是不是不作數了?現在,你是要她們,還是要我姐姐?”
話一落,兩個良娣似乎淡淡地嗤笑了一聲,有恃無恐地搖著團扇,眼波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