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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煙濃反問:“所以,你選擇了殺人滅口?”
徐氏倏地仰起脖子,“那根金釵不是我紮下去的。”
“是誰?”滿堂寂靜,連冉煙濃也不由地蹙眉。
作者有話要說: 一根繩上的螞蚱就是,飛不了你也跑不了我了嘻嘻
☆、處決
眼下沒有賈修在場; 徐氏雖然惱火發憷; 但此事也可以憑她怎麼編排; 徐氏梗著脖子,硬生生地回道:“我一個弱質婦人,被賈修摁著; 哪裡能起身殺了侯爺?當然是賈修自己,順手扯了我掉在枕頭上的一根銀簪子,上前殺了侯爺。”
徐氏作惡多端; 她的話冉煙濃有五成不信,“有何憑證?”
徐氏道:“我和賈修是害人的人,還會留下什麼罪證?早就事後銷燬得一乾二淨了。”
但徐氏坦誠,留侯早已病入膏肓; 入夜起行那晚本就是迴光返照; 他那晚不知怎的,喝了一碗神仙湯,就像是身輕如燕一般了,下人將他推到花下,留侯說那邊可以看到秀秀跳舞的涼亭; 他就眯著眼看著,看了許久,讓那個推輪椅的人走了; 容桀還在原處看。
看到什麼——大約是什麼也沒瞧見。
但確乎是聽到了些動靜。
徐氏與賈修偷情日久,自詡瞞天過海,誰也不曾發覺; 就這樣,她反而愈發要大膽、要張揚起來,正巧那晚是陳留的燈海節,下人們都不在,兩人偷偷摸摸,親熱著起來,就忘了今夕何夕了,不留神就滾到了賈府與侯府相通的一條小池子裡。
水花四濺,男人的低吼,女人的靡靡浪聲,鼓搗在一起,容桀和徐氏二十年夫妻,不由得不起疑心,正懷念著亡妻秀秀,卻也推開了輪椅,用爬的也夠到了門,穿過迴廊,託著半邊僵硬的病腿,就到了賈府門外。
漆紅的廊柱,重重樹影婆娑如海,綠水蕩波,四濺起來,容桀糊了滿臉,他靠著一扇木門,雙眸如鷹,死死地盯著池子裡的女人,從最初的驚訝,到後來的怒火中燒,容桀作為一個有頭有臉的男人,終於是沒能忍住,大喝一聲:“姦夫淫。婦!”
賈修嚇了一跳,瞬間軟了,爬上水池子岸上就要落荒而逃,生怕侯爺看見了自己的臉。
可是他和徐氏偷情是在自己家裡,侯爺就算是看不到臉也知道是誰,一時之間,賈修猶疑不定起來,侯爺是留侯,手中的權柄大過天,他一個小小統兵是萬萬比不得的,要是讓侯爺將風聲洩露,或是他立即扭頭喊人,賈修一定會背上姦夫的罪名被處死。
賈修打定主意,不論如何,要堵住留侯容桀的嘴。
他三兩個大步衝上去,只見楊柳樹蔭一矮,徐氏早已經光著身子骨碌碌地滾了過去,趁其不備,在容桀要朗聲叫喊“來人”時,徐氏利落地將金釵一把插入了留侯的後頸。
血液四濺,像噴薄的一地霧水,徐氏滿臉都是殷紅的血珠。
她的胸脯狠狠地幾個起伏,拔出了金釵,容桀瞪大了銅鈴似的眼珠,惡狠狠地瞪著徐氏,隨著金釵拔出,血如箭一般射了出來,徐氏狠狠地將容桀一推,他便倒地撲通一聲,徹底沒聲音了。
徐氏殺了人,而此時賈修也一掌逼進,見到容桀被徐氏一根金釵斃命,反而急急撤掌,收回了攻勢。
只在徐氏的背上拍了一下。
徐氏扭頭,叱道:“還不快點將他料理了!”
說罷,她哆哆嗦嗦又飛快地爬回去,拾起房裡的衣衫,披在身上,等再出門時,賈修已經將留侯的屍體拋入了河裡。
容桀跟前的下人找了一夜,最後從水池子裡掏出了一個泡得像發麵饅頭似的留侯,已經氣絕多時。
根據下人口供,他只離開了一炷香的功夫,留侯就不見了,結合留侯說的要到院子裡小憩,又對著秀秀夫人生前跳舞的亭臺瞻仰凝眸許久,下人也不敢惹事,顫顫巍巍說自己離開的功夫,留侯迴光返照,尋著秀秀夫人去了,不慎失足落水。
這個說辭得到了徐氏的極力推崇,以及賈修呼叫人手以訛傳訛大力宣傳,後來所有人都信以為真。
沒有人知道這兩人背地裡做了什麼么蛾子,只有容恪回來,以世子之尊,才將前因後果調查清楚。
容恪給賈修的承諾是,只要留侯之死與他無關,放他安然無恙,將府中婢女錦霞賜給他。但容恪一早便已知道,不可能無關。
冉煙濃蹙眉道:“死無對證。”她扭頭望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容恪,低聲道:“恪哥哥,要不要將賈修找來與徐氏對質?”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