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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說你這人也太沒良心了,人家好心好意前來報信,你怎麼愛理不理的?”
張易之暗暗搖頭。所謂“遠之則怨,近之則不孫”,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了。當然,他也只能腹誹一下,並不能真的和這樣一個身心都沒有發育完全的小女孩一般見識。於是,他抬起頭來,問道:“請問小娘子有何貴幹?”
小女孩顯然對張易之的態度不甚滿意,輕輕地哼了一聲,才說道:“是窈娘姐姐讓我來找你的!”原來,她便是左司郎中喬知之家中的丫鬟小園。
張易之聽得窈孃的名字,微微一震。他當然知道自己每隔五天就去憑窗探看的女子一切底細了,他所驚訝的,是窈娘竟然也知道自己,還讓人找上門來了。
“這樣看來,她對我也不像表面上那樣不屑一顧啊。若非如此,她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也不可能連我家的居所都知道。事情,可都是要靠打聽的。她若不是對我有意,暗地裡打聽我的訊息幹什麼?”張易之心下一陣激動。
“難不成——”張易之的心頭熱了起來:“難不成小娘子要約我來一個‘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嘿嘿,沒想到這小娘子表面上看起來一本正經的,真正行動起來,倒是蠻主動的,相比之下,倒是我老人家太害羞了點。”
但接下來的一個念頭就像一盆冷水一樣,朝著張易之當頭潑下:“我草啊!老子差點忘記昨晚那個該死的約定了,老子現在這個樣子,她就算給我來個以身相許,老子也無法上啊!真是虧啊!昨晚和那傢伙定下約定的時候,老子還以為自己賺大發了,現在才知道,老子虧大了!如果昨晚拒絕了那傢伙的提議,今天早上老子就遠走高飛,以後就算生活艱難一些,憑著老子現在一身本事,混個老婆孩子熱炕頭總沒有問題的。就算那老婆沒有窈娘這樣的中看,中用就成!哪像現在這樣,人家美女都倒貼了,老子卻還要猶豫!”
看著張易之陰晴不定的表情,小園越發不悅了:“你這人怎麼回事,我這裡和你說話呢,你在想些什麼?”
張易之頓時驚醒過來,訕訕地道聲歉,道:“窈娘有甚事?”
小園又大又圓的眼珠子一轉,裡面倏忽顯出幾條紅絲來,而她的臉色也配合得十分契合,竟然在這一瞬間,便陰鬱了下去。最最奇特的是,她方才還趾高氣昂的聲音也立即變得嗚咽。
張易之心下苦笑一聲:“女兒心,六月天!真是一點也沒錯,剛才還在嫌我走神,等我把穩住心神聽她說了,她又開始哭哭啼啼的不願說了!”
正當張易之要出言安慰之時,卻見小園忽然一把衝上前來,拉住張易之的衣襟,道:“公子,你一定要救救窈娘姐姐,一定要救救她!”
張易之心底“咯噔”一聲,知道事情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美好了,窈娘一定是遇上了什麼難事,想要自己幫忙。本來,美女有事的時候,肯屈尊求你,那是不把你當外人,同時又給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作為男人自然是應該喜出望外才是。可是,張易之心中卻知道,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他甚至隱隱感覺到,這似乎和昨天被自己揍了一頓的那個衛遂中有關。
想起衛遂中,張易之就忍不住會去想隱在他身後的那個人——那個以別人的血淚來書寫自己的功績、傳說中充滿邪惡、手段狠辣無比的人。
“不要急,你慢慢說,慢慢說!”張易之心中雖然有些發涼,卻還是沒有露出聲色,只是輕輕地安慰著小園。
小園這才在輕聲的嗚咽中,開始敘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昨天喬知之被他夫人盧氏趕出家門,雖然無奈,心中萬分躊躇。
他本來早就把窈娘看做自己的禁臠了,只是盧氏把她護得忒也周全,他才一直沒有得手而已。若他還是當年二十郎當的風流少年,既吃的了苦,胸中又有一些才學,自然可以不管家中河東獅吼,看上哪個丫鬟便收入房中。
可現在不行了,和盧氏成婚之後,他的銳氣漸漸被歲月腐蝕,再也不見一絲蹤跡。
一方面,盧氏強大的家庭背景一直像一座大山一樣壓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每當她看見盧氏的時候,眼中第一時間浮現的,不是盧氏那清秀的面容,而是她身後那些衣紫衣緋的三大伯四大叔,這樣一來,盧氏在家中的權威日盛一日,到了如今,儘管她常年臥病,不復當年清爽幹練的女主人形象,喬知之卻不敢對她生出哪怕是一丁點的反抗之心。
而另一方面,這些年以來,喬知之已經習慣了衣來張手,飯來張口,飛去飛來宰相衙的日子,而盧氏的存在,是這種日子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