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解決。
所以,張易之要真真切切地確認她的脫籍從良之心,才好為她去周旋。
“這麼說來,你——”張易之本想對著慕雲飛說話,奈何慕雲飛此時已經是羞赧到了極致,把頭深埋在古琴上,根本就不抬起來,張易之只好又轉向了小月:“你家娘子早就有意從良了?”
一聽得“從良”二字,小月那帶著點稚氣的俏麗面孔上瞬間浮現出無限的無奈與滄桑,令人感覺她不像只有十二三歲,倒像是飽經人間冷暖的成人一般。
“從良,誰不想?就算是鳳棲樓的頭牌又怎樣?就算呼風喚雨,風光無限又怎樣?就算錦衣玉食,腰纏萬貫,又怎樣?女兒家的青春就那麼幾年,感受著眼前的風光,再想一想幾年以後的淒涼,誰又願意在這風月之所倚門賣笑,任歲月無情地帶走眼前的所有風光,最後落得個門庭冷落,想求得個粗茶淡飯而不可得的下場?而且,這地方是如此的冷漠,這裡既沒有親情,又沒有愛情,甚至都沒有友情,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迎來送往。滿眼看上去都是一張張笑臉,但那不過是虛假的酬酢。在這種地方,你不需要多呆,只消一個月的時間,看見的那些關於負心薄倖的故事就能寫就厚厚的一本書。你說說,但凡是一個不是太過愚鈍的女子,誰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張易之聽得目瞪口呆,原來作為風光無限的行首,一言一行都能掀起波瀾的慕雲飛,在心底裡也有如此多的無奈,她竟然是如此渴望著脫離目前的生活。要知道,天下的楚館勾欄沒有十萬,至少也有八萬,這裡面的女孩子多如牛毛,個個做著夢都想爬到慕雲飛今日的位置。她們卻哪裡知道,被她們視為終極目標的慕雲飛,竟然一心只想脫離這金光閃閃的舞臺。
“既然如此,我找你們鴇母說一聲吧!”
小月的臉上露出“算你還有良心!”的表情,低頭看了一眼一直把頭埋在古琴裡還沒有抬起來的慕雲飛,又說道:“不過只怕沒那麼容易。”
今天小月說了不少,很令張易之有種重新認識她的感覺。這小小年紀的女孩子,心智之成熟真不是凡人可比的,她的話可不能等閒視之。於是,張易之很鄭重地問道:“何出此言?”
“那個老女人可捨不得放走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可是她手裡頭最茂盛的那顆搖錢樹呢,她怎麼肯輕易放手?”
“這倒也是!”張易之點頭,“不過,人心總是肉長的,你們席媽媽當年據說也是這鳳棲樓的一位紅牌姑娘,後來年紀大了,才轉而當鴇母的,應該不至於那麼不近人情吧?而且,搖錢樹,搖錢樹,說來說去,重點還是在一個‘錢’字,只要有錢,肯花錢,事情總是能談得攏的!”
小月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張易之,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是,你真的肯花那麼多錢?那可是一個你想都未必想得到的大數目呢!”
張易之自然知道慕雲飛的值錢程度。一個人能有多大的地位就有多大的價值,慕雲飛如今可是鳳棲樓的擎天玉柱,價值自然難以估量。這也是很多當紅的姐兒都是年老色衰之後,才能脫籍嫁人的原因所在。她們當紅之時,實在沒有多少人能要得起。就算以張家二房的財力,想要單靠銀子將慕雲飛贖出來,也勉為其難——除非傾家蕩產。
不過,既然慕雲飛心中去意已決,就不一樣了。鳳棲樓自然可以強行留住慕雲飛的人,但卻留不住她的心。作為行首,他們也不能太過逼迫慕雲飛做不想做的事情,到頭來還是隻能低價出手。既然註定要出手,自然是現在立即出手對於鳳棲樓更為有利了。不然,一旦事情鬧開,慕雲飛的身價就會暴跌,最後變得和普通的青樓女子無異,這絕不是鳳棲樓,不是鳳棲樓的鴇母席媽媽以及他們背後的那位神秘領家願意看見的。
“說幹就幹,我這就找她去,你們且在這裡候著,談完了之後我自會來找你們。”
小月有些失神地看著張易之,嘴裡訥訥地應了一聲:“哦!”
張易之也不耽誤時間,便立即下了樓,直奔這鳳棲樓的鴇母席媽媽的住處而去。
席媽媽自己也據有一處單獨的院子,只是這院子的規模還有裝飾和慕雲飛以及鳳棲樓的其他幾位行首自然是沒法比的。張易之對鳳棲樓的熟悉程度比起對自己家也差不了多少,他根本無需問路,便徑直來到了席媽媽的院子前面。
門,是緊閉著的,庭院的四周也是靜悄悄的,就連平日裡跑來跑去絡繹不絕的請示之人也是一個都沒有,彷彿這方圓很大的範圍之內一個人也沒有一般。但張易之並不這麼以為,他徑直走上去,拉起門環便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