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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昌儀。
旁邊眾人聽得他這般說,都是忍俊不禁。很顯然的,張閒這話表面上是在罵自己的兒子,實際上卻是在順帶著誇獎他們。這時代大戶人家對於小孩子的要求往往就是老成執重,只有老成執重的兒郎才能早早挑起振興家族的重擔。至少從張閱話裡聽來,他的幾個兒子是符合這個標準的。
只是,從張昌儀那迷離的眼神和不時胡亂發出“嘖嘖”聲的嘴巴里,人們實在很難看見什麼“穩重”的影子。眾人只能是這樣猜測:“三老爺常年在外為官,對於自己的兒子也不是那麼的瞭解。”
高延福能在危機重重的內廷之中混到今日的地步,又豈是幸至。張閱一言既出,他就猜到了含義。這傢伙顯然是想在自己面前推銷他的兒子,若是作為欽差的自己能為他兒子說兩句好話,張閒老兒在考慮蔭庇名額的時候,自然要多考慮一下他兒子了。
高延福一念未了,那邊四房的張闖也說話了:“正是。我家的七郎也是這樣,小小年紀,就——”
“我看——”張闖的推銷還沒有正式開始,就被他的大哥張閒打斷了:“客隨主便。既然令郎要坐在那位青年人旁邊,那就給他們調換一個位置好了。不過,咱們作為主人的,也不能沒有主人的氣度,高小公子是貴客,坐在那邊的話,倒顯得我們張家小氣了,我看就讓他和那個年輕人一起坐到第二席來好了!”
高延福算是聽出張閒這老頭子的意思了,他心中暗笑,嘴上卻說道:“那怎麼好意思!”這話聽在別人的耳裡,簡直是好意思得不能再好意思了。
張閱和張闖終於覺出事情有點不對了。他們都是在外地為官的,這次為了兒子的事情,巴巴的請假回來,到家也才兩三天而已。對於張閒的具體安排,他們一概不知。
本來,他們就對這次居然有欽差駕臨張家大為訝異,要知道,自從他們的叔父張行成死了之後,已經已經有幾十年沒有欽差跨進過張家的門庭了。現如今,又出了這樣一個小插曲,更是讓他們狐疑不已。
若是按照他們的大哥張閒所說,“主人要有主人的氣度”,沒有任何商量的,那第二席中讓位的只能是他們張家的三個兒郎中的一個:四郎、七郎和八郎。
可這三個人恰是他們兩人的兒子。這番在貴客面前讓位了,豈不是暗示著一點其他的東西?
他們兩人本待異口同聲地反對的,可欽差卻已經率先表態了——他好意思得很。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已經不是讓位不讓位的問題了,而是誰讓位。
對於張闖而言,自不必說,第二席上只有七郎是他的兒子,若是讓七郎讓位,這次的蔭庇名額就徹底和他們四房無緣,他自然是不甘心的。而對於張閱而言,也輕鬆不了多少。他兩兒子都有各自的毛病,一個在三人中最不成器,另外一個年齒最幼,拿走了任何一個,另外一個和七郎競爭起來,都沒有任何的優勢。他也不可能甘心。
張閒笑道:“高內伯客氣了!”便轉向第二席的三位侄子道:“你們三人之中,可有誰願意學一學那孔融讓梨主動想讓?”
三人面面相覷。
這的確是一個很艱難的抉擇。主動相讓和被指定出來讓,是完全不一樣的。在酒席上主動讓座,不代表在爭奪其他物什的戰鬥中相讓,這甚至還有可能為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比如說,幾位家長,甚至是欽使的賞識。
但是,從另外一方面講,讓了就是讓了。說不定他們的大伯張閒就藉此認定那讓座的是個好人,下次還繼續讓他當好人……
像是早就預料到三個侄兒會猶豫不決一般,張閒又笑道:“既然大家都猶豫不決,那我老頭子便獨斷一回,指定一人如何?”話的內容的對著三個侄兒說的,眼光卻掃向了他的兩位兄弟張閱和張闖。
事到如今,張閱和張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在高延福一雙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視之下,他們根本無法提出異議。若是提出異議的話,便有對欽使不恭的嫌疑,這是他們吃罪不起的。
“一切全憑大哥做主!”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語氣間竟是無比的堅決。
“嗯!”張閒略略沉吟,道:“我看,四郎年紀最長,應該多讓著小兄弟一點,就你和那位公子換個位置吧!”
張昌儀那因多喝了酒而顯得紅彤彤的面孔立時變得蒼白。他方才就看張易之頗不順眼,現在卻要讓他給張易之讓座,實在是令人感覺十分的羞恥。而且,這一讓的話,這次的名額豈不是——
“混賬!”
張閱一聽張閒居然指定了張昌儀,早已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