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呵呵!”那蒼老的聲音裡掩不住酣暢的笑意:“老夫曾經說過,以技藝謀生,乃是正途。不過,老夫並不是一個醫師,也不靠這個為生。所以,還是先前那句話,診金不可不收,也不可多收,一文便可。這些你都拿回去,我只收我應收的一文!”
張易之在外面聽得大奇,心想這個老傢伙倒是有趣。一般的醫師賺錢,自然是多多益善,不會嫌錢多。有少數人本身衣食無憂,又本著懸壺濟世的高尚情操或者是懷著沽名釣譽的心思來行醫,對於病人多半是分文不取。這老傢伙倒好,他是既嫌錢多,又不免費,每次收一文,也僅僅是收一文。
要知道,在如今這個醫學並不發達,醫師極少的年代,診金往往都是很高的,不少人有病的時候寧可忍著,也不願去尋醫,只有到了非看醫師不可的時候,才會去找醫師。這一文錢,作為診金而言,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如此,便多謝明公了!”那中年男子的聲音變得有些訕訕的:“還沒有請教明公如何稱呼——”
“老夫只是一個路過的,稱呼什麼的,都不重要,若是沒有其他事,你請便,外邊還有其他病人等著呢!”
張易之聽了,簡直有種要對著那“老夫”跪倒膜拜的衝動。做好事不留名,這可是現世的活雷鋒啊。而且,這老傢伙的性格也不錯,直率得令人想不欣賞都難。人家不過是想對你表示一下謝意嘛,又不是覬覦你的菊花,何必拒人於千里?
果然,中年男子的聲音越發尷尬了:“那,小人便告辭,告辭——”
話音未落,張易之就看見一個一個身著白色短褐的男子有些倉惶地從房裡走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習慣,那人不論見了誰,總是點頭哈腰,便這樣點著頭,消失在樓梯口。
“下一個!”裡面那老傢伙的聲音再次傳來。很顯然,房內的老頭子有些漫不經心,並沒有注意到門外候著的幾個人並不是他的病人。
“相公!”聞聲,領著張易之和小月過來的中年男子向前一步,說道:“是我!”
張易之一聽“相公”二字,心下一凜。要知道,若非宰相,是不能稱相公的。換句話說,屋內這個人很可能是一位宰相。
“不是和你說過嗎?不要叫我相公了,我已經不在朝中,也不是當朝宰相了。你這個稱呼在這裡無人聽見還好,若是到了神都讓人聽見,豈不是徒惹是非!”那老人話裡內容是指責,語氣卻十分溫和,有著一種令人信服的魔力。
“是,是,相——額,老爺,客人已經來了!”
“哦!”老人站起身,迎了出來,向站在外面的張易之和小月道:“兩位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坐一下吧!”
張易之看了這個老人家一眼,點頭入內。
老人家大約六十多歲的年紀,在這個時代已經屬於高壽了,他看起來精神卻頗為矍鑠,而他那花白的鬍子並沒有凸顯出他的蒼老,只是眉宇間似乎流淌著一種淡淡的愁緒,讓人感覺他心中似乎藏著莫大的心事。
那中年人也不待老人說話,便悄悄退出了房間,順便把房門關上。
張易之和小月並排地坐了下來,看著這位老人,等著他率先開口。
老人也坐下來,卻不望向張易之,反倒是轉向小月,道:“小月,是不是?本來老夫只是請張郎說點事而已,想不到你也跟來了。”
小月也是冰雪聰明,對於對於一口道破自己的名字,並沒有顯出十分的驚訝,倒是有些忸怩侷促起來,紅著臉說道:“既然老太公有什麼**不願小月聽見,小月出去便是。”嘴上這麼說著,身子卻沒有挪動一下。
那老人“哈哈”大笑,道:“不必,不必!”這一笑起來,那眉宇間的隱藏著的憂慮頓時不見蹤跡。
笑過之後,那老人又轉向張易之道:“張郎可知,老夫在這裡專程相候,已經三天了。若是張郎今天不出門,老夫都忍不住要派人到張府把你揪出來了!”
張易之笑笑無語。雖然還沒有弄清楚眼前此人的身份,但他此時那種防範之心已經徹底消散。眼前的這個老人先前的言行讓張易之對他暗暗產生了一種敬仰。這是一種陌生的感覺,張易之回想起來,似乎只有在武攸緒那裡才感受過。
但這個老人給他的感覺,和武攸緒有相似之處,又有明顯的區別。武攸緒給他的感覺,既是一個出世的高人,又是一個可親的長著。張易之完全可以因他被一群妻妾修理而肆無忌憚地發出嘲笑,也可以和他開著男人才懂的那種低階玩笑。
而眼前這個老人雖然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