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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一個人也沒有遇上。
正行走間,姜山倏忽停住腳步,回身問道:“張少府,你初來箕州,聽說還沒有安排好住處,是吧?昨晚還住在驛館?”語氣間,竟像是和張易之幾十年的老交情一樣,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張易之暗暗警惕,小心翼翼地點頭道:“多謝姜少府關心了,小弟初來乍到,的確是還沒有安排好住所。不過——”
張易之看見姜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彷彿自己臉上有一朵花一般,剛才那種不妥的感覺就越發濃烈了,連忙加了一個“不過”。
“沒什麼不過的!”不待張易之繼續說下去,姜山連忙截入道:“張少府,這便是你的不是了,咱們同僚之間,有什麼話不能說的。你有困難,直接提出來嘛!你在箕州沒有舉目無親的,咱們這些同僚便是你的親人,對不對?這住房的事情,可不能馬虎啊,得找信得過的人幫你張羅,才不怕上當受騙。”
張易之聽得一陣惡寒,心想道:“老子這也才是剛到衙門,還沒有進門哩!至於你老兄,這也是第一次見,連相互知道姓名,也不過是一刻鐘不到的事情,居然扯什麼‘親人’‘信得過的人’!我看我見過最不靠譜的人就是你了,你丫簡直比劉思禮那吝嗇鬼還要難纏幾分。”
姜山自然不知道張易之的腹誹,或者他即使知道也不會在乎,他還是那麼的熱情:“張少府啊,這事情呢,你找上我算是找對人了——”
張易之差點噴出來,暗忖道:“我什麼時候找過你的?”
他正要出言澄清,姜山連忙截住,道:“張少府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咱們同僚之間,以後還有諸多的相互借用之處,今日我幫你,明日你幫我,這樣才能融洽相處,對不對?若是你今天拒絕了我的好意,明天我有事相求的時候,又怎麼好意思開口呢?這樣吧,我家在這遼山縣城裡面,總共有幾處房舍,一應傢俱等物都是現成的,張少府等下見過縣尊之後,便隨我去看看吧。你可以在這幾處屋舍裡面隨意選一處,至於租金嘛——咱們可以商量,老哥我絕不會讓兄弟你吃虧便是!”
張易之目瞪口呆。他簡直不能相信眼前的這位兄臺竟是一位堂堂的朝廷命官,這傢伙的一言一行,每一個神態,都透著一種濃濃的市儈之氣——這根本就是個商人嘛!
而且,這絕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他是一個久經商場歷練的老手。他的這一番驟風急雨一般的話,直說得張易之根本沒有任何插嘴的餘地。最後,還沒有等張易之表態,他已經幫著把事情定下來了,更離奇的是,兩人的談話之間,自始至終沒有說出一個實價!
驀然,張易之腦海裡浮現出一句話來:“這麼說來,咱們這位新少府比姜大賈那廝要有用的多了!”他心底靈光一閃,指著姜山道:“姜,姜大賈?”
姜山微微一愕,隨即便是一笑,臉上居然浮現出了幾分赧然之色:“想不到我老薑的名聲這麼大了,張少府才到箕州,竟然也聽說過我這諢號!”隨即,他那羞赧之色立即褪去,代之而起的是自得與傲然:“既然張少府聽說過我這諢號,就應該知道我做生意的誠信吧?我做生意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箕州城裡是有口皆碑的,張少府應該也有所耳聞才是!”
張易之聽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廝的臉皮真是厚得令人髮指了。當今朝廷是明令禁止從商的,而且由於朝廷重農抑商,商人的地位極為低下,即使有些當官的暗地裡做些買賣,多半也要假手他人,而且要遮遮掩掩。這廝倒好,出口“我做生意”閉口“我做生意”,似乎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做生意一樣,臉皮之厚,比起箕州城牆來,不知要強多少倍。
而且,這傢伙把自己誇得像一朵花一樣,什麼“明碼標價,童叟無欺”,直到現在他已經“幫忙”張易之安排好了住宿,張易之卻還沒有聽見他明碼標出來的價錢在那裡!至於“童叟無欺”,那就更別提了。張易之覺得,這四個字在姜大賈這廝詞典裡的意思,應該是,童叟都不會找他做生意,所以他不欺騙童叟,而是專欺青壯!
也許是看出了張易之眼裡的不信任,姜山又是一笑,岔開話題,道:“隨我來吧,咱們去見見縣尊,然後便去看房子。”
張易之很想問一句:“只看縣尊,不看房子行不行?”但轉念一想,自己初來乍到,房子總是要找的。而且,自己來這裡當這個小小芝麻官的目的,也並不是單純的為了那點薪俸,因此,即使在找房子的事情上讓這個老小子小小的敲一筆,若是以後在公務上能得到她的支援,也算划算。當下,他便沒有說話。
不一會,兩人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