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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微微一笑,道:“大王謬讚,何以克當!說到這個‘謝’字,大王大可不必提及。來俊臣是大王的敵人,也是在下的敵人,更是全天下億兆之民的公敵,在下和他為難,也是為自己報仇雪恨,不值大王一謝。而且——
說到這裡,他眼神忽然一動。原來,他對面那屏風忽然動了一下。若是以前的他對此不會引以為意,但經過幾番生死考驗之後,他的警惕性已經大為提高了。他當然不是懷疑武承嗣暗中伏著什麼小說裡常見的刀斧手之類的想殺自己——對方若真要對自己不利的話,根本無需用這種辦法。他只是純粹感覺那屏風後面,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己。至於那目光後面的含義,張易之並不知道。
“而且,在動手之前,在下就曾經和大王有過約定——”
張易之絲毫不動聲色,他的目光甚至不刻意地往屏風那邊望去。他只是很認真很嚴肅地看著武承嗣,偶爾才用眼睛的餘光掃視著那輕輕晃動的珠簾,希望從中發現一丁點的蛛絲馬跡。不過,他有點失望,那豔紅色的屏風雖然還是不時地輕微顫動,卻無法幫他判斷出裡面之人的狀態。
“大王滿足了在下的條件,在下為大王剷除掉來俊臣,此乃你情我願之事。況且,大王還曾額外地贈送在下一匹良駒作為禮物。總而言之,大王對在下並無虧欠之處,談不上感謝。”張易之平靜地說道。
“張郎真是現時年輕人的楷模啊!”武承嗣欣然地笑著,道:“有為而自謙,善辯而不誇誇其談,真是讓人不得不服。怪不得現在很多的年輕人都以張郎為榜樣,一心立志要向張郎學習。”
看著張易之平靜如水的表情,武承嗣的臉上忽然現出神秘之色:“張郎莫非不信?”輕輕拍拍手,外面忽然走進一個侍女來,手上端著一幅字,小心翼翼地鋪在張易之眼前的桌案上。
“張郎請看,這是一位年輕人獻給張郎的一幅用以表示自己敬仰之意的字畫。”
張易之低頭細看,卻見這幅字赫然是:“少年英雄,張五為首!”字跡極為清雅秀麗,功力不凡。
見了這幅字,張易之也不由為之赧然,道:“這位仁兄過獎了,天下英雄不知凡幾,在下和這‘英雄‘兩個字是沒有交情的,自然排不上號,更不要說什麼為首了!”
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武承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仁兄?哈哈,就算是仁兄吧。張郎可有意和這位仁兄結為知交呢?”
張易之正要張口,卻猛然發覺那屏風後的珠簾抖動更加劇烈起來。他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那屏風後面站著的,正是寫這幅字的那位!想來這一位,定是武承嗣的至親子侄了,否則也不可能趁著武承嗣說話的時候,躲在那裡偷聽。
張易之有點猶豫。這幅字畫本身不算什麼,卻代表著武承嗣交好自己的一個新策略——動用家裡年輕人的力量,以同輩相交的為名目來達到接近並拉攏自己的目的。
略略沉吟,張易之笑道:“從這幅字的功力很容易看出那寫字之人功力非凡,定是受過良好的教導,為年輕人中斯文才俊之士。而在下呢,方才出門之前,還有人將我稱作二世祖。說實在的,在下對於詩詞歌賦這些高雅的東西實在是一竅不通。所以,在下恐怕仰扳不上大王府裡的這位仁兄了!”
“譁!”話音未落,屏風後面的珠簾一抖,發出一個明顯的聲音。
武承嗣乾咳一聲,臉色卻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
“張郎既然如此說,孤王也不好勉強。不過,孤王有另外一個更加——切合實際的提議,不知張郎是否會好好考慮一下。”
“大王請講!”
武承嗣偷眼瞥了一下那邊的屏風,像是在警告那簾後之人一般。這一下效果明顯,那簾後果然立即安靜了下來。
“據孤王所知,張郎年僅雙十,卻仍未有佳緣。而孤王膝下,恰有一女,非是孤王誇口,堪稱頗有才貌。若蒙張郎不棄——”一言未了,那簾子再次發出了一陣響聲。
張易之暗暗苦笑。到了此時,他總算是明白過來,自己先前說什麼“仁兄”的時候,武承嗣為什麼會有那麼奇怪的表情了。感情這幅字的作者並不是什麼仁兄,而是武承嗣的那個女兒。武承嗣還想和自己結親,他還不知道,自己若是答應了,被武則天知道後,倒黴的多半不是自己,而是他父女兩個。
不過,出於一點厚道心思,張易之倒是沒有想過透過答應婚事,間接打擊武承嗣。他斷然拒絕道:“大王好意,在下心領。不過,大丈夫當先立業後成家,在下暫時還沒有成家之心,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