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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犯人家中普遍都有些資斧。為了讓犯人在牢裡少受點苦難,家人多半都願意走走司刑寺獄丞的門路,花點錢財打點打點,以期讓犯人在獄中少吃苦頭。
這些年以來,朝廷屢興大獄,讓很多人家家破人亡的同時,也讓很多人家藉著這股東風逆流而上,積攢下殷實的家底。鄭完鄭獄丞無疑就屬於這種幸運兒。他最典型的撈錢方式,便是安坐庭前,等著錢財自動跑進他的家中來。他從來不向別人開口要錢,甚至暗示都不會給一個,更不要說主動的貪贓了。至少從表面上看,你難以找出他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瑕疵,他絕對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好官。
好官也要傳宗接代,而這個問題就是鄭獄丞最煩心的問題了。鄭獄丞年過四十,納了十幾房滕妾,卻至今一無所出,也不能不說是咄咄怪事了。大家都覺得,鄭獄丞這樣一廉潔奉公的好官,團結友愛,時常資助鄉里的好人,居然沒有子嗣,真是老天不開眼了。
當然,在幾乎一面倒的讚揚之聲裡面,也夾雜著一小撮別有用心之徒的詆譭之言。比如,有人說,姓鄭的之所以落得這步田地,是因為他前世造孽,今世缺德。可當別人質問鄭獄丞怎麼個缺德法,這些人往往瞠目結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鄭獄丞本人呢,對於外界的譭譽一概毫不理會。尤其是到了夜裡,幾乎是每天天色一黑,他就開始埋頭於自己的造人大業裡面。人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就算不為自己,想想早已亡故的父母,鄭獄丞也總是咬緊牙關,努力耕耘。就算是到了力有未逮的時候,他也總是含淚忍痛,堅守在戰鬥的第一崗位上。
今天天色已黑,鄭獄丞自然是早早開始了自己每日例行的工作。
比起以往如狼似虎的威猛樣子,今天的鄭獄丞顯得有些沒精打采,不論的頻率還是力度都難以讓他的“工友”感到滿意。
“我說——你,你這是怎麼了?”工友忍無可忍,終於發出了一聲含糊不清的埋怨:“你這,這是,不想——要兒子了?”
“你們——女人家——懂——懂個屁!”鄭獄丞道:“那位——沒,沒了!咱——咱們家的財路,也——差不多——要斷了!你,你說——”
就在此時,忽聽一個聲音傳來:“我擦,沒心情就不要勉強嘛,你做得累,老子看得更累!”
一男一女大吃一驚,回過頭來,就看見自己的窗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
“啊——”那女的首先承受不住,張嘴欲叫。可她那“啊”字才發出一半,就感覺自己的被什麼敲了一下,頓時暈了過去。而她那喊聲,也悶悶地戛然而止。
鄭獄丞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儘管此時的他也是極度驚恐,心中有一種放聲狂嘶的衝動,但理智還是讓他強行抑止了這種誘惑。他知道,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他的房間的人,對付起他這個平常人來,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在如今這種情形之下,發出聲音並不是救命之法,反而是尋死之途。
“閣——閣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強忍著極度的驚怖,鄭完故作鎮定地問道。只是,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感受。
“還是先把那小蚯蚓拔出來吧!”張易之輕輕地指了指鄭完那早就失去攻擊性的屪子說道。
鄭完大窘,連忙穿衣而起。他甚至都不敢幫自己的小妾把身子遮掩一下,生怕眼前這位是為劫色而來,自己若是顯得太過小氣了,會勾起他的怒火。
張易之鄙夷地一笑,過去幫那小妾把被子蓋好,才回過頭來,道:“我這人快人快語,不喜歡繞彎子。既然你問我的來意,我就直言吧。你們司刑寺獄裡今天新來了一位,過去和我有些罅隙,我希望他能儘早消失,你能辦到的!”
談及這個話題,鄭完眼睛頓時眯了起來。聽出眼前此人有事相求,他立即鎮定了不少,道:“閣下說的是——”
“衛遂中!”
“啊?!”鄭完吃了一驚。若是一般人,憑著他的身份,透過巧妙的調換安置犯人,還真能讓他在“意外鬥毆”等等事件中殞命。可衛遂中是朝廷重犯,本寺的少卿親自去抓捕的,而且這幾日要經三司會審。這種犯人要是出了什麼毛病,實在是太惹眼了,要遮掩過去,難度太大。
“啊什麼啊,一句話,答應還是不答應吧!”張易之道。
鄭完哪敢正面回覆,只能旁敲側擊地問道:“請問閣下和衛遂中之間,有何齟齬?”
“草!”張易之忽然一個巴掌扇過去,將鄭完打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現在是你問老子話,還是我問你?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