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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便起來了,在宮裡又如何?總不會比在家裡睡得更多吧。若不是長久以來養成的作息習慣,在這樣一個帶著寒意的早上,誰又能輕易離開溫暖的被窩呢?
裝作漫不經意地看向上官婉兒,張易之終於從她的眉宇間看見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倦意。而她的臉色卻是十分正常,眼睛裡也並沒有缺少睡眠而導致的紅絲。這就表明,她的這種倦意並非一日之間形成的,而是長期的精神壓力和睡眠不足導致。
鄭氏聽得張易之這般說,臉上的笑意缺乏盪漾了,便向身邊服侍的丫鬟吩咐一聲,過不多時,就有兩人丫鬟端了一些稀飯、小菜進來。當最後一個丫鬟端著盤子進來的時候,張易之不由愣住——這,不是油條嗎?
看見油條,王昱的眼睛頓時瞪得跟兩個圓球一般,嘴裡喃喃地念出一個詞:“油條!”
“這種小吃叫做油條麼?”鄭氏年紀雖然不小了,耳朵卻頗為好使,王昱這聲低吟竟被她聽得清清楚楚。
“唔,不,不是,侄兒只是看著這東西油膩膩、香噴噴的,又呈條狀,所以隨意給叫了這樣一個名字而已。”王昱連忙虛偽地否認道。
上官婉兒聽得此言,莞爾一笑,道:“大郎說的很對,我為這吃食起的名字,就叫油條。看起來,這可真是湊巧得很!”
說到湊巧二字,她的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她是聰明人,只聽王昱嘴裡道出“油條”二字,就知道他已經吃過了張易之做的油條。但她卻用這種方式來警告王昱,讓他不可把事情洩露出去。
王昱自然聽得懂上官婉兒的警告之意。他的性福生活,就指著上官婉兒母女二人的接濟,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上官婉兒,自然是沒有勇氣去違揹她。於是,他轉過頭來,狠狠地瞪著張易之。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兩個一向老實負責的護衛為什麼會把這個如狼似虎的傢伙放出去。在他腦海裡,從來沒有想過上官婉兒主動過來找張易之這種可能。
張易之對王昱那吃人的表情置若罔聞,他夾了一口小菜吃下,嘴裡發出一聲誇張的讚歎,又夾起油條咬一口,嘴裡發出一陣更加誇張的讚歎,直把個鄭氏笑成了一隻大嘴鱷魚。上官婉兒見了張易之做作的表情,也是忍俊不禁,不時發笑。
王昱見了這般情景,更是不悅。只可惜,鄭氏此時正在興頭之上,他也不敢來掃她的興。這一頓時間並不長的早餐,對他而言,實在是很痛苦的煎熬。
好在,煎熬沒過多久就結束了,當張易之摸摸肚皮,站起身向鄭氏辭行的時候,王昱知道自己得到解脫了。
鄭氏看起來對張易之十分的喜愛,但這次卻沒有多作挽留,而是笑著目送張易之與王昱一起向外邊行去。
“你覺得,張郎這個人怎麼樣?”當花園裡只剩下母女二人的時候,鄭氏忽然向著女兒問道。
“什麼怎麼樣?”上官婉兒眼神有點閃爍。冷靜是人未必無情,上官婉兒雖然比一般的人都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在某個特殊的時刻,還是難以避免地感覺到自己的心絃被什麼東西撥動了一下,變得有些紊亂。
“你知道我今日為何要留張郎一起共進早膳嗎?”鄭氏笑道。不待上官婉兒回答,她便自顧自地給出了答案:“因為昨晚的筵席結束之後,我就命人去查探了一下他的身份,他竟是定州張氏二房的長子!”
“原來是他!”在自己的母親面前,上官婉兒的震驚之色依然表演得極為成功,讓人很難相信她和張易之之間,不但認識,而且還曾經有過一個曖昧的夜晚。
“這孩子人品長相你都看見了,都是十分難得的。出身也不低,咱們上官家若是未曾落敗,自然未必能看得上他們,可如今上官家已經這樣了,兩家若是結親,他們也就沒有了仰扳的嫌疑——”
“阿母!”上官婉兒大窘,截入道:“你這是在說什麼呢?莫說我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交往。就算有,以我如今的身份,又如何能嫁人呢?”其實,她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理由沒有說出來:武則天也看上了這個男人!
“可你已經三十歲了,女人哪有到了這個年紀還煢煢孓立的。你那宮裡的身份,我看留著也是一個麻煩,還不如趁早尋個由頭抽身了事。”鄭氏見女兒一再頂撞,也有了幾分怒氣。
“阿母,你說話怎麼這般口無遮攔的,若是傳入了大家的耳中,可就是禍事了!你以為我就那麼貪慕虛榮,以女兒之身,非要執掌天下權柄不可嗎?我還不是為了咱們一家子!”委屈之下,兩行清淚從上官婉兒的眼角溢位。
第118章 各打五十大板
王昱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