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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第二個可以支使的人了。
這句話顯然很管用。王雪茹一想起如果自己不幫忙的話,眼前這個方才還生機勃勃的男子就要死去,留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深山之中,不由打了一個寒戰,連忙哆哆嗦嗦地幫著張易之褪去外衣和中單。
待得看見張易之的後背,王雪茹就越發的哆嗦了。那後背之上,赫然有一個小小的傷口,正在潺潺地向外面流著黑血。而那傷口的旁邊,方圓好大的一塊地方,都已經成了黑色,顯見毒素已經蔓延開來。
“點開火摺子,燒那個傷口!”張易之有氣無力地說道。
“燒?我,我來燒?”
“當然是你來,我又不是八爪魚,能燒到自己的後背去嗎?”
對於王雪茹而言,幫張易之脫衣服已經是勉為其難了,現在又要幫著灼燒傷口,她簡直快要瘋了。可當她看見張易之那半死不活的樣子,滿腹罷工不幹的心思又沉寂了下去,她只用顫抖的手點燃了火摺子,向張易之的傷口緩緩地湊了過去。
其實,若是人的手腳等靈活一些的部位受傷,還好辦一些,但這背後受傷,是十分難辦的。就算是生活經驗十分豐富的人,想要灼燒背後的上的傷口而不傷及其他的部位可極為困難,更何況此時操刀的是王雪茹這個既缺乏生活常識,又心慌意亂的年輕女孩。她手中的火摺子剛湊到張易之身上的第一下,就因為手抖而偏了,落到了其他的地方。
“啊!”張易之痛呼起來,讓王雪茹渾身再次抖了一下。
王雪茹差點又要哭起來了委屈地問道:“你——你怎麼樣?”
被火燙到,那感覺自然不會舒服的,但張易之只要咬咬牙,說道:“沒事,你繼續吧!”
王雪茹也不是笨蛋,知道這男子勉強的回答背後的含義,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火摺子再次向張易之後背的傷口湊過去。她打定主意,這次決不能再失手。雖然沒有切身體會,但她也能想象到被火燙到的那種極端的疼痛。
正所謂欲速不達,過猶不及。王雪茹如果自然一些,不把這件事情看的太重的話,說不定還沒有問題,偏偏她覺得張易之的小命似乎就壓在自己的身上一般,若是自己再次失手,張易之必然是無藥可救。很必然的,在這種壓力之下,當她手中的火摺子馬上就要接觸到那傷口之時,再次偏了一下。
只聽得“嗤”的一下,火摺子再次落到了張易之背上一個無關緊要的部位。
“唔!”這回張易之倒是沒有痛呼,只是微微地呻吟一下。這倒不是因為這次不如上次痛,而是因為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低下頭狠狠地咬著自己的衣角,以抑止這痛呼之聲。他能理解王雪茹的緊張,也知道自己若是再發出一聲誇張一點的叫聲,她很可能會崩潰。
“你,你怎麼樣啊?”王雪茹覺得自己簡直闖下了彌天大禍,懷著很大的罪惡感問道。
“還——好!”張易之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不少的冷汗。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頭上的這張面具是那樣的令人難受。他頭上的汗根本散發不出去,整張臉黏糊糊的,偏偏這時候他又不能摘下面具擦汗,這種難受的滋味比起疼痛來,也是絲毫不遜色。
王雪茹聽得張易之嘴上說好,但明顯是很不好了。她終於再次崩潰,一把丟下那火摺子,哭道:“不行了,我不行,我不行啊!”
張易之艱難地回過頭來,苦笑著向王雪茹說道:“不行就算了,反正這也不是根治之法。”
王雪茹的臉色立時變得蒼白。她完全能聽清楚此時張易之的無力,而且她能感覺到,就是這樣短短的一句話下來,似乎張易之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比前面一個字要輕、要急促少許。她太害怕了,簡直比正在和死神作鬥爭的張易之本人還要害怕,她害怕張易之就這樣倒下去,再也無法醒來。
忽然,王雪茹靈機一動,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一般,說道:“我有辦法了!”
張易之知道王雪茹的出身,這決定了她的過往經歷,絕不會擁有治療蛇毒的辦法,但他還是強打精神,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哦——”
王雪茹的眼睫毛跳了跳,一雙如水一般的眸子裡撲閃著羞澀的光芒:“我聽說,蛇毒用嘴吸吮,可以把毒吸出來的!”
張易之無力地搖搖頭:“現在已經太晚了,這毒已經在我的身上擴散開來。而且——這也太危險,這裡的蝰蛇之毒,毒性絕不一般,堪稱劇毒,若是不小心吸進腸胃——”
“我不怕!”王雪茹忽然大聲說道。她的確不怕,也不知是什麼在推動著她,此時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