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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之駭了一跳。他在這宅子裡進出了好幾遍,還是第一次遇上樓上都有人在的。他方才倒是有些大意了,差點弄出聲響來,給裡面的人知道。
“不知道啊!”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你說這賊人也實在厲害,咱們李保正做了這麼多防範的措施,都沒有擋住。每次他還是想拿什麼便拿什麼,從不和李保正客氣一下。這不,李保正已經給鬧得恍惚了,連這樓上都請了咱們兄弟來守。你說這賊人又不會飛,怎麼能從樓上進屋呢,也虧得他平時那麼精明,竟然糊塗到這種地步。”
“就是!不過他若不是如此糊塗,咱們又怎能從他的身上拔毛呢?說起來,咱們還真要感謝這位賊人呢,平時咱們怎能從李保正的身上拔下一根毛來!”
兩人言笑無忌,根本不掩飾自己對李保正的反感,竟然都有些期望他們口中的“賊人”能進去再好好頭李家一番。
而他們所議論的正主張易之,此時卻坐在門口,一臉的無奈。
這兩個臨時看門人,所睡的,便是李保正家的二樓地上,並不是房間裡。張易之想要進門,就一定會被發覺。
從二樓進門,張易之只有這樣一個辦法。不過,張易之只是想要進門的話,還有其他從樓下進門的辦法。比如,用他那把無堅不摧的匕首開啟窗子進去。不過,那都是下下之策,張易之只是將這些方法,當作最終的選擇。
張易之有些尷尬地回過頭來,向窈娘笑了笑。第一次帶著美人兒下山,本來想在她面前好好展現一下自己“神偷”的本事的,想不到卻丟了個人,饒是他臉皮厚,也不免覺得有些臊。
窈娘也是調皮地衝他笑了笑,指了指樓下,意思是問:“是不是馬上下去?”
張易之正要點頭,忽聽裡面一個聲音說道:“你說今天白天那個從神都來的那個行腳商人的話,有幾分可信啊?”
聽得“神都”二字,張易之的身體頓時一滯,神色一凝。現在的他,對於這兩個字,實在是太敏感了。
“一半對一半吧!”另外一個人說道:“說廬陵王忽然回京了,真是太奇怪。若是廬陵王要回京的話,當初啟程不多久,咱們就應該聽到訊息了。要知道,咱們均州和房州是鄰居嘛!再說了,全天下都知道,陛下這些年以來,一直在為立誰為儲的事情煩惱。怎麼會忽然之間就想通了呢?”
“這倒也是。不過,你說的都是不可信的一面,又有哪些事情是可信的呢?”
“那行腳商人說了,廬陵王那位最小的女兒,甫一進京,就被封為‘安樂郡主’。按說吧,要不是咱們離房州這麼近,聽得這麼多,一般人哪會知道廬陵王身邊,還有一個女兒呢?而且,聽他描述其他的事情,比如京裡的那些軼事,繪聲繪色的,倒是沒有太多添油加醋的痕跡,這個人也不像是一個特別喜歡說謊的。所以,我覺得也有一半可信!”
外面的張易之聽了這個訊息,心早已飛去了神都,若不是所處的環境不允許,他甚至都要引吭高歌了。而窈孃的臉色,卻並不是那麼好看,只是張易之沒有察覺罷了。
“窈娘,你聽見了嗎?廬陵王他們已經回京了,我們,我們也可以回去了!”努力壓低聲音,張易之忽然興奮地一把將窈娘抱住。
“唔!”窈孃的嘴皮動了動,發出一個音節,算是回應。
張易之終於看出了窈孃的異樣,有些詫異地說道:“咱們就要脫難了,就可以回到神都了,你難道不高興嗎?”
“你終於能看見你的雲飛,你的小月,你的雪茹和雪芸姐妹,甚至還有你的郡主,自然高興,我又有什麼好高興的呢?”窈娘終於開口。
這些天以來,張易之和窈娘屢屢談及最近這些日子以來的境遇,張易之倒是做到了坦誠相待,把自己和這些女子之間的關係,全部都說了出來。
張易之略略愕了一下。隨即,他笑了。窈娘是個極為好強大女子,當自己說出這些往事的時候,她不動聲色,張易之還以為她是一個被三從四德薰陶得已經失去了個性呢,想不到她也有嫉妒的時候。這讓張易之非但不惱怒,反倒是有些欣喜。
“怎麼?你吃醋了?”張易之笑道。他伸嘴過去,想要在窈孃的臉上親一下,卻被窈娘輕巧地閃過。
“吃醋?小女子怎敢哪?我又不是你張五郎的什麼人,哪有資格吃你老人家的醋?”窈娘撇撇嘴,說道。
張易之“嘿嘿”地笑,用力將窈孃的身子摟緊了一些:“還說不是吃醋,你這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