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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寧天目送那靈動的身影翩然遠去,片刻後轉身離開。
翌日,刑府的大門已然由專人把守,只許特定的幾人進出,府內更是沒了往日的溫馨祥和,只緣一家六口人已有四口被送去了陰暗潮溼的天牢。
明疏影想來想去,還是不明白君寧天為何非得把兩個連毒(和諧)藥為何物都不曉得的孩子也關進去。她很想前去探望,卻又礙於種種原因而不能為之。
誠然,與其絞盡腦汁改善刑家人所在牢房的條件,不如從源頭上入手,想法子讓夏荷供出真兇。
明疏影想了想,決定還是親自去一趟天牢。不過,礙於她是個“傻”的,不能以一國之君的身份前往,只能喬裝打扮了,把臉遮嚴實了再去。
當然,改頭換面之後再想進入天牢,她便須得經過攝政王的允許,讓他暗中替她安排。
聽罷女子的這一番請求,君寧天本是不同意的。可是,明疏影認為,那夏荷連死都不怕,未必會挨不住他的嚴刑拷打。況且,是先帝對不住她趙家在先,如今趙家僅剩這一名遺孤,他們卻還要這般對她,真真是叫人寒透了心。
“皇上僅憑她一面之詞,便認定她趙家是清白的嗎?”豈料男子聞言竟是來了這麼一句,令女子不免稍稍一愣。
“不說別的,就看先帝對你們君家做過的事,便可見一斑。”愣怔過後,明疏影心平氣和地說出自己的依據,“再者,先帝的為人處世,饒是朕這個痴傻了十幾年的女兒,也是有所耳聞的。”
說罷,一國之君已定睛凝視著男子的眉眼,後者與她對視了片刻,面無漣漪地移開了視線。
“可那趙姑娘膽敢對皇上下手,皇上就一點兒都不忌恨?”
“是吃了一驚沒錯,也確實有些後怕,但朕事後想想,實際上,她對朕並無殺意,無非是受了幕後主使的指使,才鋌而走險罷了。”
所以,她必須儘快揪出那幕後黑手,以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女子望著別處,若有所思,君寧天則陷入沉默,不知所思何事。
過了有一會兒,他才沉聲道:“但她到底是做了弒君犯上之事。”
話音落下,明疏影回神眸光一轉,重新與男子四目相接,面色從容地說:“的確如此,所以,她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相信,攝政王會給予她最公正的審判。”
她頓了頓,又莞爾一笑,曰:“不過,在此之前,還請攝政王給朕一個機會,讓朕好好同她談一談,以便儘快捉拿真兇。”
“皇上就這麼有把握,能讓她開口?”
“反正朕是覺得,鞭子和棍子是沒法叫她低頭的。比起那些駭人的死物,朕這兩層活絡的嘴皮子不是更有希望嗎?”
話未說完,女子已然揚著秀眉,衝男子露出一個俏皮的微笑。
君寧天看著她這自信卻不自負的模樣,最終答應了她的要求。
☆、蛛絲馬跡
當天下午,透著一股子黴味兒的大牢裡少有地摻入了一陣淡雅的香氣。一名妙齡女子頭戴朦朧的面紗,隨著獄卒來到了一間牢房外。
在那裡,明疏影見到了身著囚服的夏荷。她的衣衫上沾了些血,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尚可,不像是受了重刑的模樣。
明疏影略鬆了口氣,見對方只抬頭瞧了她一小會兒,便低下頭去不再看她。
明疏影也不急著說話,進了牢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倒是令本已不予理會的女子再度抬眼來看。
“這裡髒,別汙了姑娘的衣裳。”
夏荷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的稻草堆裡,竟是主動張嘴起了話頭,這讓明疏影略覺受寵若驚。
“你不也是個姑娘家,不也在這兒待了十幾個時辰了嗎。”
來人故意壓低了嗓音說話,那聲音,與平日裡的傻子皇帝自是有著不小的出入。
夏荷從沒懷疑過女帝的傻樣是裝的,因此,她只道眼前的女子是攝政王派來的說客,即刻木著臉回道:“姑娘是攝政王的人吧?請你回去轉告攝政王,我已是一個將死之人,什麼都不會說的。”
明疏影抿唇不語——就知道她不會輕易鬆口。
“我聽說,你原本是十公主身邊的侍女。”須臾,她也不接夏荷的話茬,只信手理了理自個兒的衣袖,看似漫不經心地開啟了朱唇,“你從十二歲起便入宮伺候十公主。想不想聽聽你的主子,在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後,是何反應?”
夏荷聞言,仍是一副巍然不動的姿態,唯有心底泛起的波瀾,令她微不可察地動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