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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新制的盲杖。
拿著曾經時常握在手裡的物件走出了屋子,明疏影雖是看不見這深秋的景緻,心情卻不算太糟。冬苓眼見自家主子動作嫻熟地運用著盲杖,不由驚訝得睜圓了眼。
“皇上,你……你用盲杖的手法,好熟練啊。”
明疏影聞言,面不改色心不跳。
“如何?朕很聰明吧?什麼事情,一學就會。”
聽了女子輕鬆豁達的一言,少女既是欣慰又是心酸。
“走吧,陪朕上御花園逛逛。”
“是。”
主僕倆重新邁開了步子,因著明疏影失了明,冬苓一直遷就著她的步子,生怕她一不留神被絆一跤。
“篤篤篤”的聲音自地面傳出,不遠處,恰好路過的君寧天依稀聽見了這少有的動靜,自是停下腳步循聲望去。
不一會兒,他就倏地睜大了眼。
一個從小能正常視物的女子,若是頭一回使用盲杖,不可能用得這般得心應手,所以……
姑娘目不能視,為何還能笑得這般自在?
我雖眼盲,心卻不盲。況且,我的眼睛也不是沒有治癒的希望,我為何要整日以淚洗面?
回憶起許多年前的那一番對話,君寧天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氣。
倘若今日他再以同樣的問題問她,恐怕她也會給出同樣的答案吧。
如此,他便只需等待一個人的到來,就可以讓真相大白於眼前了。
如是作想的男人第二天便迎來了他要見的那個人。
不,確切而言,是他要讓她見的人。
君寧天命人將女帝請去了宮裡的一座偏殿,說是有要事相商。然後,他就領著一個年近百半的男人去那兒候著了。
不一會兒,由侍女扶著的女帝到了。男人剛要張嘴向一國之君行禮,君寧天就伸手示意他先莫開口。
“皇上,臣特意請皇上前來,是有一個人想向皇上引薦。”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女子的面容,不願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哦?”明疏影簡潔明瞭地應著,心裡卻是愈發鬧不清對方的意圖了。
君寧天看著她依舊平靜的神情,側首示意身邊的男人上前問安。
下一刻,明疏影就聽聞了一個直叫她面色一凝的聲音。
“臣明知羲,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爹爹怎會在此!?
明疏影知道,這句話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脫口而出。是以,她僅僅是身不由己地怔在那裡,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免禮平身……”她竭力扼制著在那顆怦怦直跳的心,強裝鎮定著面向君寧天所在的方向,“攝政王,這是……”
“回皇上的話,自天竺人行刺一事後,臣等清理了不少亂臣黨羽,令京中空出了不少要職。”將女子那一瞬僵硬的神情盡收眼底,君寧天看似面無漣漪地說著,一顆心卻也以不同尋常的速度敲擊著胸膛,“明大人在擔任撫州州牧時恪盡職守、政績斐然,臣特將明大人召入京城,請皇上定奪,看能否將其調入京畿任職。”
話音剛落,明疏影好不容易緩過來的氣兒就又不順了。
奇怪,太奇怪了!以往君寧天從來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做這種事,倘若想要任免官員,至多就是知會她一句,偶爾聽聽她的意見,又豈會像今日這般,直接把人帶到她的跟前?
女子心中登時警鈴大作。
不對勁……不對勁!難不成……難不成他……
“皇上不必急著作出決定。”就在明疏影心如擂鼓之際,君寧天突然出了聲,然後,他又轉向身旁的明知羲,以自己還有要事要與皇帝商議為由,將其屏退。
明知羲從未在京城任過職,天子及攝政王的跟前,他當然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因此,他二話不說,甚至來不及多作思量,這就恭恭敬敬地行禮告退了。
君寧天見他恭順地退了出去,又揮手將女子身邊的宮人遣退。如此,偌大的屋子裡便只剩下他君臣二人。
至此,明疏影自然越發忐忑不安了。
然而,這等因未知而生出的惶恐並未持續太久。
片刻,她就聽得男子幽幽地開了口:“皇上不記得明大人了嗎?”
聽罷此言,明疏影不由暗打一個激靈,面上卻是拼命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笑道:“攝政王這話好生莫名,朕打小深居宮中,哪裡會認得在身為州牧的明愛卿?”
“皇上自是從未見過在外地任職的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