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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源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還是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了,他怕這時不說便沒有勇氣告訴他了。
“菩沽花,被盜了。”
“不是讓你別說了麼。”清潤的聲音如舊,低低的,並未起波瀾,但卻有什麼東西好像從中碎了一般,死寂一片。
菩沽樹是司雪閣聖樹,由老閣主的父親親自種下,後來老閣主就以這棵樹為基,建起了司雪閣。菩沽樹百年一開花,據說可解百毒延年續命,只是並沒有詳細記載。
蘇子衾雖然常常自嘲,但李國源知道,因為這菩沽花,他心中還是存了一線希望的,可是現在連這最後的一線希望都沒了。
“我,失職了……”李國源十分悔恨,在花骨朵冒出來的時候他就派人嚴加看守,可居然還是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偷走了,等到發現之時,原來的位置只餘一截空枝。早知道他就應該親自去守著,不該如此大意的!
“我已經吩咐人詳查,此事必為閣中之人所為。”因為司雪閣主閣所在之地十分隱蔽,周圍又有陣法設障,尚還未有人能尋了進去,所以李國源十分篤定,此事必是閣中之人的行為!
“嗯。”月簫在蘇子衾袖中滑出,呼嘯過一個音節陡然停住。
記載中,菩沽花十分脆弱,離枝不能活,即便是查明瞭事因,也已無用了。
“起來吧。”
李國源跪地不動。
蘇子衾倏地破開笑容上前拉起他:“行了,別哭喪著個臉了,我認識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我……”李國源的臉上已然一片疚色。
拍拍他的肩膀,蘇子衾安慰道:“沒了就沒了吧,反正也不見得有效,但是事情還是要查清楚的,閣中此時可不是出內亂的時候,我要歇息了,你先回去吧。”
“是……”李國源應的有氣無力,轉身準備離開,卻突然又被他喊住。
“對了,那藥我快吃完了,你讓閣中劑師再準備一些送來吧。”
“可是,葉琉漣不是已經搬離了嗎,你還要它幹嘛?”
蘇子衾自顧走去整理床鋪:“只是備著罷了,也不著急。”
李國源點頭:“我知道了。”
李國源離開後,蘇子衾整理床鋪的手漸漸停了下來,清冷的月光與燭光在交匯中糾結,愈發顯得床榻邊上那個背影的孤單寂寥。
蘇子衾只覺一瞬恍然,沿著床榻邊沿緩緩蹲了下去,衣角似乎是留戀著床榻上手撐過地方的溫暖,遲遲不肯隨著他的姿勢而滑落,但最終還是撐不住自身重量落了下去發出輕輕一響,如同蘇子衾內心深處的那一根名為僥倖與希望的弦,斷了。
今晚真是意外的巧合,半晌蘇子衾蹲在地上把兩個胳膊搭在膝蓋上,頭微微往後仰看向頭頂上,腦中隱隱地迴響起溫暖的過往。
還記得阿姮曾巧笑嫣然地同他說過,“難過的時候就看看天上,所有的悲傷都會陳澱下來”,可他為何還覺得胸前堵得慌?
他一直是矛盾的,一方面告訴別人也告訴自己最壞的結果,可是一方面在得知菩沽花的花期將至時內心的深處壓抑的希翼又在蠢蠢欲動,現在好了,不用再自欺欺人了。
想至此,蘇子衾緩緩起身坐到了榻邊往後倒了下去。半晌,又從懷中掏出那方已經舊黃的錦帕,四指因心緒雜亂而微微有些顫抖。許是不堪雜念侵擾,他手下用力將錦帕想往空中一拋想就此把它們全部拋卻。
錦帕的四角在空中舒展開來打著旋兒轉出一圈流邊兒,往下落的輕盈又緩慢,終是戀主地又撲了回來,柔柔地蓋在了蘇子衾的臉上,同時也蓋住了同一瞬從他眼角流下的的一滴眼淚。那承載了許多的眼淚在光映中華光一閃就被落下的錦帕撲暗了,在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打暈了蘇子衾身下的被褥也讓他就此沉靜下來,彷彿睡著了一樣……
☆、路難險阻道且長 (7)
翌日,九月廿八。
翻覆一夜也未睡著的葉琉漣一早就起了床,一晚上她想了很多,即便這些記憶回來了,但經歷過的和眼下面臨的也讓她不再如一年前一樣任性,可是,喜歡就是喜歡,是無論如何都抹不去的存在。
簡單地一番整理後,葉琉漣有了決定,偷偷地溜去馬廄牽了一匹馬出府了。
只是蘇府中有一人比她出門的還要早……
城郊樹林中,雲淺早已候在了原來之處看著城門的方向心中沒數。她昨日是怕再難尋得見面的機會只是那麼一喊,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來。
天色愈漸清明,雲淺站的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