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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省下吃飯的時候,也能來見一面……”說完發現她似笑非笑看著他,他的腦子一瞬停轉,忙調開視線東拉西扯,“你這屋子還不錯。”
嚶鳴起先很著急,他從來沒有一句準話,眼看要捅破窗戶紙的時候,他總能再給你砌上一堵牆。可就是這樣的脾氣,偶爾也會在你不經意的時候餵你吃顆糖豆兒,表白起真心來半點不帶含糊。現如今她也習慣了,指著他柔情蜜意說撓心話,那是不能夠了。但只要他心裡有那份在乎,她就覺得他尚且能算半個良人,日子也能將就過一過的。
“今兒冊立禮送來的皇后印璽我看了,金印上頭放著一封書信,那字兒是您寫的吧?”
皇帝有些不自在,其實他早就後悔了,反正最後人都來了,這幾個字寫下來就顯得多此一舉。最近他常這樣,一拍腦袋做個決定,辦完之後又開始後悔,上回的招蝴蝶也好,這回的寫簡訊也好,無一不和她有關。也許愛情就是這麼叫人彷徨,愛情裡頭做不到深思熟慮,想一出是一出,即便他主宰萬里江山也不能倖免。她又揪著不放,拿這個來取笑,這就讓他愈發坐立難安。他想告訴她,自己很想她,可他說不出口。愛情裡頭做小伏低,這個好像比較難,他是皇帝嘛,皇帝就應該頂天立地,等著她來向他撒嬌,等著她說離不開他。
於是他很硬氣地嗯了聲,“朕原不想寫的,是德祿說應當慰一慰皇后的心,說皇后這兩天一定很想朕。”
嚶鳴聽完一撇嘴,怪道用了“亦”字呢,這人要不是皇帝,這輩子八成都娶不上老婆。
她淡笑了聲,“德祿真是體人意兒,不過猜我的心事,猜得不大準。我在家一刻不得閒,兩位母親替我準備了好些陪嫁,樣樣要我過目,我哪兒騰得出空兒來想您呢。”
皇帝有些失望,濃眉也擰了起來,心說這女人太無趣了,他都屈尊來看她了,她說句好聽的又怎麼樣?結果她偏不,自己開啟了琺琅八角小食盒,悠哉悠哉吃上蜜餞啦。他覺得得不到重視,嘟囔了句:“當朕沒來!”起身便要走。
她噯了一聲,一手攔住他,一手捏了個蜜餞喂進他嘴裡,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吃了我家蜜餞兒,可就是我家的人啦。”
啊,她是在調戲他吧!皇帝只覺春心蕩漾,這女人怎麼這麼可愛呢,要是換了以往,這種橋段他絕對不屑一顧,可如今沉溺其中,為什麼那麼無聊且孩子氣的周旋,也讓他樂此不疲?
他捂住了嘴,彷彿怕那蜜餞會掉出來似的,修長的手指遮擋住半張臉,長長的眼睫低垂,含住了眸底閃耀的金環,看上去有種刻骨的溫柔。嚶鳴微微嘆息,還記得第一次在東一長街上碰見他,那時候天威凜凜殺氣撲面,帝王身份讓人由衷感到恐懼。果然人是不能混熟了的,熟了多傻的樣子都會暴露出來,誰能想到朝堂上呼風喚雨的皇帝,私底下和殺不得一樣腦瓜子清奇。
“甜麼?”她托腮問他,手指頭上黏膩,很自然地舔了舔。
皇帝看見那丁香小舌在唇間出沒,雙耳頓時嗡鳴。才剛她是舔過了手指才喂他吃蜜餞的麼?她這麼做,難道是想引誘他?
男人的推演運轉起來,縝密到足以毀天滅地。他喉結滾動,一雙眼睛直直望向她,“很……很甜。”
她笑了笑,“既然蜜餞好吃,不妨再多坐一會兒吧,好容易來的。”
他聽出了弦外之音,她可能是想留他過夜了。這樣也不是不可以,外頭的德祿不見他回去自會明白,娘娘的小院兒像盤絲洞,把萬歲爺給網住了。他甚至想好了明天該什麼時候起身,什麼時候趕回宮去。好在明兒沒有御門聽政,叫起推後一些,他還能不慌不忙穿衣離開。
皇帝一個人想得渾身冒熱氣,快要立冬的時節了,雙手攥出了滿把汗,“既然皇后相留,朕也不好不賞你臉。朕本來覺得這趟走得沒有道理,可現在覺得你很曉事兒,朕心甚慰。”
其實這皇帝很好騙啊,嚶鳴暗暗想,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餵了一顆蜜餞就被收買了。
她衝他眨眨眼,“再來一顆麼?”
皇帝心跳如雷,在她伸手去揭盒蓋的時候,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朕不想吃蜜餞了,朕想……”
嚶鳴呆了呆,見他站起來,手上微微使了點力氣,把她也提溜起來了。
屋裡熱烘烘,像生了無數火盆似的,叫人心慌氣短。他們面對面站著,皇帝終於握住了她的一雙手,拇指無意識地在她手背上摩挲著,說:“皇后……朕算了算,你今晚上不方便啊。”
嚶鳴覺得一盆冷水澆下來,冰稜從頭頂凝結到了腳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