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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扒了他的褲子!宮裡一年兩回查淨身; 眼看時候又到了; 給我仔細驗; 甭管有沒有; 都送到黃化門; 讓小刀劉再給他淨一回茬。”
幾個太監應了聲; 又把人從地上提溜起來; 左右架住了; 另一個伸著兩手就要上來解褲腰帶。
扁擔終於哭了,夾著兩腿淚如雨下。太監到了這個份兒上,誰不知道那地方是最見不得人的。當年家裡苦,鬧蝗災,走投無路了才舍了那塊肉進宮的。淨身時候受的罪就不說了,提起來眼淚能流兩海子。後來年月長一點兒,那種痛化作心上的疤,不單他,每個太監都是這樣。他們這行有他們這行的忌諱,為什麼太監最恨人叫他們“老公”,因為他們再也不是公的了,所以誰拿這個稱呼他們,簡直堪比罵他們八倍兒祖宗。如今要扒褲子,那是活生生打他們的臉,是比肉體折磨殘酷百倍的精神摧殘。
只有太監最知道太監的弱點,有時候同類相殘,比外頭殺進來更可怕。
扁擔說不,“別……別扒……”
小富因他乾的破事吃了掛落兒,這會兒正一肚子怨氣。養心殿一向太平無事,萬歲爺眼裡不揉沙子,誰敢在御前耍貓兒膩?如今可好,來了個預備的主子娘娘,外頭的烏煙瘴氣像要吃唐僧的妖精,竟也敢撲進養心殿來。可惱這事兒又是啞巴吃黃連,不好稟明萬歲爺,他們近身伺候的都知道主子對嚶姑娘不同,只有這呆驢,聽人調唆給人上眼藥,攪起這麼多是非來。
“好好的浪日子不過,你是攪屎棍兒成了精吧?”小富呸了一口,掏出一塊手絹強行塞進他懷裡,又狠狠拽了出來,一手抖得拎了條蛇似的,咋咋呼呼說,“瞧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