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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不問事,六宮數淑妃最厲害,仗著自己生了阿哥吆五喝六的,敢上鍾粹宮叫板。後來阿哥沒養住死了,她也剎不住性兒,又鬧一回就給褫奪了位分,發放北邊看門兒去了,虧她還有臉活著。接下來就是寧妃,仗著孃家爹橫行無忌,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屬螃蟹呢。大夥兒都不明白,她怎麼就越過了恭妃的次序,好歹人家恭妃還有大阿哥,她可有什麼!宮廷和市井其實一樣,狠的怕橫的,只是寧妃的運氣還不如淑妃,沒來得及和新娘娘過招兒就崴了泥,這也算出師未捷身先死吧。
邊上麗貴人可愁著呢,她在冥思苦想,怎麼才能討新娘孃的好兒,“不知這位娘娘愛不愛戴象生花,我會做那個,回頭預備一盒送過去。”
祥嬪哂笑道:“別費心思了,你沒瞧見人家腕子上的東西?稀罕你那不值錢的象生花?”
麗貴人不由洩氣,覺得祥嬪說得很有道理,人家是主子娘娘,拿絹花套近乎,沒的叫人笑話。這個設想不成功,還得接著琢磨,她這頭且費思量呢,沒曾想轉過身來就聽見祥嬪在新皇后跟前邀寵,說“姑娘愛穿素淨的衣裳,不愛戴華貴的首飾,可巧了,我宮裡正有一盒象生花,做得足可以亂真。回頭我打發人給姑娘送過去,裡頭顏色足,好給姑娘配衣裳。”麗貴人聽完,頓時覺得一口氣上不來,險些被噎死。
小主兒們打眉眼官司,太皇太后和太后在亭子裡頭坐著,見嚶鳴被那些嬪妃圍繞,太后笑著說:“嚶鳴人緣怪好的,后妃能自在相處,倒也是好事兒。”
太皇太后搖著扇子,散淡地笑了笑,“那些嬪妃是和她套近乎呢,能服眾自然是好的,但平衡六宮就像平衡朝堂一樣,要恩威並施才好。”
太后對嚶鳴是充滿信心的,“她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怎麼料理。我是想著,今兒進園子不能這麼荒廢了,皇帝這會子上北邊兒去了,您才剛怎麼不讓嚶鳴陪著一塊兒去?”
所以太后辦事總欠了周到,太皇太后高深道:“派她一塊兒去了又怎麼樣呢,前後都有太監隨侍,沒什麼大意思。況且她眼下不能再像先頭似的了,既是後宮的人,就得辦后妃的事兒,再指使著來去,不成丫頭了?”
太后忙坐正了身子,“您有什麼好安排沒有?”
“我琢磨了一晚上呢。”太皇太后抿唇一笑,後面諱莫如深,悠哉悠哉賞看外頭大好風光去了。
嚶鳴被這些嬪妃圍堵,半天下來腦仁兒很疼。這麼一人一句地應付,十幾個輪著來,將近傍晚時已經不想開口說話了。好容易太皇太后那頭傳令挪地方,預備著趕赴湖上筵宴,只是畫舫太大,駛不過彎曲的水巷。太監們便搖著瓢扇扇來接,每條小船隻能坐五六個人,連著主兒和隨侍的太監宮女,須得預備十幾艘才夠使。
“已經打發人去請皇帝了。”太皇太后登船前回頭吩咐了一聲,“嚶鳴,你等你主子來了一道兒走,沒的咱們都上了龍船,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嚶鳴道是,扶著太皇太后上了小船,垂手道:“奴才等著了萬歲爺,就來和大夥兒匯合。”
艄公搖起槳來,吱呀吱呀地開出去,船篷一角掛著燈籠,在昏暗的天色下排成了縱向的一串紅色光點,極慢地,順著水廊往遠處去了。
嚶鳴和松格站在水階上,入夜前的風吹過來,漸漸感覺到了一點涼。
“怪道以前的帝王們都上這兒避暑,這園子裡樹多水多,比紫禁城陰涼。”松格讚歎著,“這兒可真好,奴才沒去過南方的水鄉,可奴才站在這兒,腦子裡就像看見了金陵的河房。”
嚶鳴含笑四下觀望,也覺得這裡的一切都是可喜的。
重新回到碼頭的小亭子裡,等了約摸半柱香時候,聽見假山石子後頭有腳步聲,一列太監挑著燈籠,簇擁著信步而來的皇帝到了跟前。
皇帝沒見著太皇太后她們,便問:“老佛爺先過畫舫了?”
嚶鳴道是,“老佛爺命奴才候著萬歲爺呢,前頭哨船預備好了,萬歲爺登船吧。”
德祿是最曉事兒的,他扶著皇帝上了船,又扶嚶姑娘上去,然後笑眯眯掖著手說:“主子和姑娘乘船,奴才帶人從長堤上過去,正好督辦今兒萬壽宴的菜色。”說罷輕扯了下松格,自己上前來邁進水裡,撐著船頭輕輕推送了把,小船搖曳著,往水巷子裡去了。
船不大,是最簡單的烏篷,船頭上有撐杆兒的太監,船艙裡吊著一盞精美的料絲燈。這燈是拿瑪瑙和紫石英等煮漿抽絲製成的,色彩尤為絢爛,每一面的帛片上都描金繪彩,映照得四周五色斑斕。
雖說往常也有過捱得很近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