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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說出來也丟人……”
天上雪片子紛揚,落在臉上有細細的寒痛,皇帝眯著眼問:“你有什麼打算?眼看年紀不小了,倒不如早些成了家,好好謀一番事業。”
那丹朱垂首,語氣很無奈,“就算說了親事,也不過多個人受罪罷了。”
這麼說來就進了死衚衕了,皇帝道:“既然處不到一塊兒,何不自立門戶?”
那丹朱一味搖頭,“阿瑪還在,哪有分家單過的道理。再說就算分了家,姝蘭也沒法子跟著我這個哥哥過,到時候只怕更艱難。”
皇帝聽得震怒,“這是什麼牛頭馬面,竟要反了天不成?你阿瑪琢磨什麼呢,兒女都到了歲數,婚事全耽擱了,他還有心思票戲吃酒?”
那丹朱是孝子,對他父親斷沒有半句怨言,就算心裡有怨恨,也只怨恨那個後媽,“這女人是夜叉星,前兩天姝蘭差點兒沒命。她想盡法子禍害姝蘭,弄了個鐵皮爐子,壓了一爐膛硬煤,放在姝蘭屋子裡頭想燻死她。好在姝蘭命大,半夜醒了,要不這會子望鄉臺都到了。奴才沒用,她是我阿瑪明媒正娶的女人,算奴才半個媽。眼下我們的婚事全在她手心裡攥著,姨媽上門來勸,都叫她給轟出去了。想是咱們郭家哪裡得罪她了,她不給咱們留活路。有時候奴才壓不住火氣,恨不得一刀宰了她。奴才是御前侍衛,是皇上的巴圖魯,可奴才在家竟這麼窩囊,還活著做什麼!”
皇帝聽著也糟心得很,這種女人確實可惡,可她發橫是在自己家裡頭,外人也不能把她怎麼樣。皇帝拍了拍他的肩,“你有你的前程,為這樣的人斷送了不上算。眼下番禺海盜肆虐,朕打算派你過去平定,這是你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別因家裡這些汙糟事兒錯過了。至於姝蘭,她畢竟是朕的表妹,朕去和皇后商量商量,請她出面解決,你只管忙你的差事,管叫你後顧無憂就是了。”
那丹朱大喜過望,忙垂袖打千兒,“奴才謝萬歲爺恩典。”
皇帝點了點頭,負手進月華門,緩緩往坤寧宮去了。
嚶鳴那頭的大禮已然過完,還留嬪妃們喝了一盞茶。昨兒萬歲爺揹著皇后娘娘回的坤寧宮,這個訊息早傳遍了東西六宮,連北五所看門兒的淑答應都知道了。大夥兒今天見了皇后娘娘都是心裡發酸,連帶著茶也有酸味兒似的,只吃了一輪,就識趣兒散了。
她們一走,嚶鳴怡然自得,換了燕服站在廊下看殺不得玩兒雪。
這小熊崽兒,如今和孩子似的,替換的衣裳備了不老少,先前是單的,眼下天兒冷了,也給它換成了夾的。它在月臺上胡天忽地,先頭小太監掃雪,她特意讓他們空出一塊來,專供它在裡頭打滾。它的腦袋就像雪鏟,霍地杵進厚厚的雪堆裡,再昂起來,灰撲撲的小毛臉兒上沾滿了雪,鼻尖上堆得像小山,那花椒小眼就愈發小了,躲在雪後幾乎找不見。
嚶鳴看它撒歡,籠著暖兜發笑。其實她也想玩兒雪,可眼下到了這個地位,那麼多眼睛看著呢,已經不容她湊趣兒了。
“做一隻熊倒挺好……”她喃喃說,語氣羨慕。忽然聽見門上有擊掌聲傳來,轉頭一看,滿天飛雪裡有人打著黃櫨傘過來,她忙站到廊廡最外沿,蹲了個安說,“萬歲爺回來了?”
皇帝踏上臺階便把她往裡頭牽,“這麼冷的天,在外頭喝西北風?”
她嘖了一聲,“我不是在等您嘛。”
皇帝說:“等朕幹什麼,還怕朕不回來嗎?先前上軍機處走了一趟,該辦的事都辦完了,等用完了膳,帶你上南邊去。”
嚶鳴心裡當然高興,可她還裝矜持,“哎呀,這麼大的雪……”
皇帝說不礙的,“朕讓德祿預備了油綢衣,雪再大也不要緊。”
邊上的德祿忙應是,“萬歲爺的油綢衣是最好的,外層防水,裡頭帶絲綿,穿上可暖和啦!只是尺寸和主子娘娘不合,這會子正命四執庫加緊改呢,等用過了膳,大致也差不多了。”
唉,如今的呆霸王竟這麼體人意兒,真叫她沒想到。嚶鳴仰著臉衝他笑,他看了她一眼,傲慢地調開了視線,“快摳摳眼屎吧,別傻樂。”
嚶鳴的表情僵住了,忙抽出手擦眼睛,可是擦來擦去沒發現他說的眼屎,她氣得跺腳,“您又糊弄我!”
他瀟灑地往裡走,一面抬起手指頭指了指腦袋,意思是說她傻。她狠狠瞪著他,大袖一甩屏退了左右,然後快步追上去,憋著勁兒一跳,跳到了他背上。
第102章 大雪(2)
他嗬地一聲,反過手臂來接住了; “你膽兒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