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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人都不待見他,除了給口飽飯吃,沒有誰用心撫養,但不知不覺的,他也長這麼大了,到了可以和福臨打架的年紀。
“格格,您彆著急,小孩子嘛,在一起總是打打鬧鬧。”蘇麻喇一路跟著主子,擔心地勸道,“要不,讓奴婢去瞧瞧,能有什麼事兒呢,何必驚動你。”
玉兒停下腳步,無奈地說:“怕我嚇著福臨,又要傷了他的心?”
蘇麻喇尷尬地低下頭:“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這一路從科爾沁歸來,除了趕路和睡覺,其餘的時間,她都和多爾袞在一起,或說,是多爾袞都和她在一起。
他們說了許多許多的話,多爾袞想分散她的悲傷,玉兒也因漸漸振作起來,能聽得進去能聊得起來。
說到教孩子,反是多爾袞勸她,對福臨要有耐心,遇事先冷靜地聽福臨解釋,而後再評判對錯。不要總劈頭蓋臉地就責罵他,時間久了,福臨可就什麼都不會說,往後她想聽也聽不見。
蘇麻喇聽完玉兒說,嘆道:“攝政王對您和皇上是真的有心了,可他偏偏攤上那麼兩個兄弟,英親王和豫親王做了什麼,人家不會說是他們不是,人家只會說,是攝政王的不是。”
玉兒卻狠心地說:“這是他的命,他若捨得殺了兄弟,自然沒人再說他不是。”
趕到乾清宮,太醫才到不久,在為皇帝檢查身體,他身上蹭破了點皮,並沒什麼要緊。
博穆博果爾已經被帶回去,據說腦袋上被打了好幾個大包,哭得撕心裂肺,但福臨仍然鬧著要下旨殺了這個弟弟。
不論是打架還是地位尊卑,福臨都吃不了虧,他這樣子顯然有些小家子氣,但玉兒想好了,要先聽聽兒子怎麼說,可福臨除了堅持要殺了博果爾,怎麼都不肯說是為什麼。
玉兒和福臨僵持的時候,蘇麻喇在門外問了吳良輔,吳良輔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說:“姑姑,奴才是真的不知道。”
“混賬東西,才誇你幾句就這麼不中用了?”蘇麻喇怒然,“你不時時刻刻跟在皇上身邊,上哪兒躲著受用去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吳良輔連連磕頭,“奴才記得十一哥剛來時,哥兒倆還挺好的,您是知道的,皇上對十一阿哥一直也沒這麼討厭,可今天哥兒倆在暖閣裡說了沒一會兒話,皇上突然就惱了,把弟弟給打了。”
“十一阿哥對皇上說的什麼?”蘇麻喇問。
“奴才沒聽真切,只記得在唸書背詩?”吳良輔伸著脖子使勁兒地想,憋出一句:“上受傷和金子,和金子什麼來著……”
蘇麻喇聽得很不耐煩,剛要開口責備,心中猛地一抽,什麼“受傷”,什麼“金子”,她問:“上壽觴為合巹樽?”
吳良輔愣了愣,並沒有聽懂,但聽著熟悉,一下記起來,忙道:“對對,就是這句。”
“那下一句呢?”蘇麻喇的眼神,已是要殺人。
“沒、沒聽清楚……”吳良輔嚇得魂飛魄散,伏在地上,“奴才沒聽見,奴才該死,求姑姑饒命。”
下一句是,慈寧宮裡爛盈門。
蘇麻喇轉身衝進殿中,福臨正在哭,捂著臉不說話,只是哭。
“格格?”蘇麻喇急匆匆趕來,生怕主子誤解皇帝。
“我沒說他,你放心,可他一直哭。”大玉兒輕輕嘆息,“這孩子的脾氣啊,我真是拿他……”
“格格,您來一下。”蘇麻喇拉著玉兒的手,不由分說地將她帶了出去。
大玉兒跟到門外,見吳良輔還跪在臺階下,蘇麻喇喝令他滾開,嚇得腿軟的人,跌跌撞撞地跑開了。
“怎麼了?”玉兒問她,“吳良輔說什麼?”
蘇麻喇痛苦地跪下道:“主子,您千萬別錯怪皇上。”
想必,博果爾對福臨唸的是:“上壽殤為合巹尊,慈寧宮裡爛盈門,春官昨進新儀注,大禮恭逢太后婚。”
這是從江南那邊,傳過來的一首打油詩,也不知道原詩究竟是怎麼唸的,到了京城後,就成這樣了。
大玉兒還是頭一次聽見,可蘇麻喇早就聽過,她覺得沒必要拿這種東西噁心主子,一直也沒提起,自然永壽宮裡的人,即便聽見什麼嗎,個個兒也都是嘴巴緊的。
“編的真好。”大玉兒苦笑,“慈寧宮的門是爛著,還沒來得及修呢。”
當年一場大火,把紫禁城毀得厲害,前朝太和殿保和殿等,才堪堪修繕完畢,慈寧宮的修繕工程一直拖著,打算今年末才要重新開始修繕。但那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