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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不相信我,我就在這裡,你隨時可以來找我。多爾袞,齊齊格想走得體面,我們先好好為她操辦身後事。”
“玉兒……”多爾袞痛苦地喊著她的名字。
“我在呢,我在這裡。”大玉兒主動抱住了多爾袞,哭道,“對不起,是我沒看好她,多爾袞,我對不起你……”
幾乎完美的一場戲,大玉兒撫平了多爾袞的焦躁和懷疑,至少眼下,但他還沉浸在喪妻的痛苦中,無力清算恩怨。多爾袞暫時不願離開慈寧宮,為了避嫌,也為了保重身體,守了一天一夜的玉兒,便退回了永壽宮。
福臨終於有機會來看望母親,他憂心忡忡地問:“額娘,多爾袞會不會發瘋殺了您?”
玉兒搖頭:“絕不會,福臨,有額娘在。”
兒子的身體,是溫暖的,抱在懷裡,多少有了幾分踏實,而且他長大了,長高了,已經比玉兒還高了。
福臨輕輕撫摸母親的背脊:“額娘也不怕,有我在,您別擔心。”
又過了一天一夜,身體軟下來的齊齊格,終於被送回了王府,她已然故去的訊息依舊對外封鎖,只道是攝政王福晉病重,宮裡也像模像樣地派來了許多太醫。
冬日嚴寒,不必擔心身體受損,齊齊格在家停了三天後,才對外宣佈了死訊,福臨立刻下旨,為嬸母舉行隆重的葬禮。在宮中停梓宮設靈殿,命兩旗牛錄章京以上官員及妻室皆服縞素,入宮舉哀,命六旗牛錄章京官員以上皆去纓,完全超越了一位親王福晉該有的身後哀榮。
王府之中,這幾日都在收拾福晉身前之物,在臥房裡找出奇怪的粉末,經查果然是致命的劇毒。
再審問府中下人,果真是齊齊格命他們尋來,多爾袞終於相信,不是玉兒要殺齊齊格,而是齊齊格要拉著玉兒同歸於盡。但最終,齊齊格捨不得殺玉兒,捨不得殺這一生最好的姐妹。
事實上,齊齊格只在玉兒的酒杯中下了毒,她並沒有想自殺,可玉兒卻一早在她的筷子上,抹了劇毒,於是她吃下去的每一口菜,都是毒。
遺物中,還搜出了一盒整齊精美的首飾,每件首飾上,都刻著“東莪”二字。
齊齊格貼身的婢女說,那是福晉派人為格格打造的嫁妝,等著格格出嫁時,給女兒做陪嫁。
多爾袞在盒子裡,看見了母親傳給齊齊格的玉鐲,看來齊齊格沒打算把這鐲子傳給將來的“兒媳婦”,而是要傳給東莪。
最後的那些日子裡,她對東莪所有的怨氣,其實都是衝著多爾袞來的,她從來沒討厭過這個孩子,在她眼裡,女兒就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婢女伏在地上哭著說:“格格生病那幾天,福晉每天半夜裡會過去看一眼,王爺,福晉心裡好苦,她的心好苦……”
東莪躲在父親的懷裡,小姑娘早已哭幹了眼淚,懷中緊緊捧著母親留給她的首飾,她這幾日問多爾袞最多的話就是:“阿瑪,額娘怎麼死的?”
多爾袞不敢殘忍地告訴她,母親是自盡而亡,他唯有含糊其辭地說,是病故。
可東莪已經長大了,她怎麼會相信。
宮裡,朝廷官員依序進宮舉哀,范文程難得再見到了皇太后,睿王福晉的故去,比他預想地早了一些,但玉兒說:“眼下是她最痛苦的時候,剛好徹底懷疑上了多爾袞和我的關係,現在動手,多爾袞能少些疑心,對她而言,也少些痛苦。”
范文程道:“娘娘,您千萬保重,攝政王他……”
玉兒淡漠地說:“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傳我的話給鰲拜,要他謹慎行事,不可操之過急,我們只有一次機會,絕不能失敗。”
“臣領旨。”范文程躬身道。
“範先生……”玉兒看向他,“你好歹也曾是正白旗的人,受過福晉的恩惠,你文采卓著,為福晉寫一篇悼文,彰顯她身前所有的榮耀和光華。”
范文程領命而去,答應明日就呈上悼文,玉兒則繼續為齊齊格抄寫經文,好燒了給她送去,為她超度亡靈。
蘇麻喇帶著宮女,奉茶送水,檢視炭盆,可進進出出的,幾乎不和玉兒說話,直到玉兒喊住她,問:“你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了?”
蘇麻喇一張嘴,便忍不住流淚:“可是格格,您心裡該多苦,十四福晉,福晉她……”
善良的人,捂著臉蹲在地上大哭,二十多年的感情,蘇麻喇雖是婢女,齊齊格待她也如姐妹般,更何況她還在乎大玉兒的感受,她知道,眼下沒有人比格格更痛苦。
“蘇麻喇,齊齊格是笑著走的。”玉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