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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蘇麻喇僵硬地搖頭,“皇上他累了,叫我們別打擾。”
皇宮裡,隔天有太醫來為妃嬪請平安脈,大玉兒不喜歡這些瑣碎的事,只是偶爾才應付,見今日來的是她所信任的太醫,才略略說起皇上如今的身體,該如何調養才好。
可太醫卻怯怯地告訴她,太醫院裡的人私下議論,覺著皇上近來有幾分症狀,與已故的宸妃娘娘過去一樣。
宸妃娘娘因八阿哥暴斃慘死而心氣鬱結,最終罹病不治,似乎皇上如今也因為宸妃娘娘的仙逝而鬱結不散,只怕久而成病,那心病,即便窮盡天下醫藥,也是治不好的。
“這話,你們對皇上說過嗎?”玉兒問。
“如何敢提,娘娘,您是知道的。”太醫戰戰兢兢地說,“臣等也是懸著一顆心,提著腦袋,在伺候皇上的醫藥。”
“皇后娘娘呢,對她提過嗎?”玉兒再問。
太醫依然搖頭:“莊妃娘娘,臣斗膽告訴您,並非要嚇唬您。娘娘對微臣恩重如山,臣只希望您心裡有個準備,畢竟朝廷上的事……”
大玉兒示意他住口,冷然道:“出了這道門,就什麼事都沒了,你都忘了才好,跪安吧。”
太醫離去不久,福臨便來向母親請安,他得意昨夜是在皇額娘身邊睡的,可是見母親面色不豫,又乖巧地說:“其實福臨最想和額娘睡。”
大玉兒摸摸他的腦袋:“額娘不喜歡福臨學得油嘴滑舌愛哄人,男孩子要堂堂正正,知道了嗎?”
福臨嘟著小嘴:“可我說的是真心話。”
大玉兒抱起兒子,親了兩口,在他小肚子上戳了戳:“罷了罷了,反正再過個十幾年,你就只要媳婦,不要額娘了。”
福臨天真無邪,奶聲奶氣地說:“福臨額娘也要,媳婦也要。”
一旁的宮女乳母都被逗樂了,誇讚九阿哥懂事聰明又孝順,大玉兒從不會為了幾句話就沾沾自喜,反問兒子過幾天去皇陵祭奠先帝,他可將禮儀規矩都記下。
福臨像模像樣地學了一遍給母親看,大玉兒十分滿意,吩咐跟隨福臨的乳母道:“天涼了,你們給九阿哥添衣裳,也要記得給嶽樂添衣裳,人家也是七福晉的心頭肉。”
在玉兒看來,嶽樂十六七歲還沒成人,可當年多爾袞,十五歲就去打仗,就連她自己,都已經做了額娘。
多爾袞用他的性命和鮮血,換回一世功勳和榮耀,就連太醫都明白,皇帝但凡有個好歹,朝廷必定會亂。
大玉兒曾經最厭惡那些人算計皇帝的身後事,曾經會因為皇太極說他們差了二十多年,早晚會走在前頭而哭成淚人。
事到如今,內心卻無比的平和,彷彿人生一步步走到這裡,已經能坦然地面對他人的歸宿,也接受自己的前途。
大玉兒不知道自己的前程會是怎樣的光景,也不願去幻想猜測,她只知道眼門前的日子,她要好好陪伴在那個人的身邊。
他原本就是自己的丈夫,他們之間的關係,與任何人都無關,哪怕是姐姐。
在哲哲的應允下,大玉兒也提前幾天來到皇陵。
皇太極站在山上眺望遠處時,聽見腳步聲,看著大玉兒一步步爬上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上前,伸手拉了大玉兒一把,那溫暖綿軟的手握在掌心,永遠都叫人那麼踏實。
“你怎麼來了?”皇太極道,“要催朕回去?”
“我來看著你啊。”玉兒道,“怕是蘇麻喇和寶清都管不住皇上,你一翻臉,她們魂魄都要嚇散了。”
“你不怕?”
“不怕,天底下,只有我不怕你。”
皇太極嗔道:“還是喜歡從前的小人兒,見了朕規規矩矩戰戰兢兢,軟綿綿地摟在懷裡,又聽話又貼心。”
大玉兒將披風為皇帝披上,溫柔含笑:“我現在雖然滿身的刺,可只是唬人的,不扎人,不信你摸摸?”
皇太極瞥她一眼:“別耍嘴皮子了,安安靜靜地陪朕待會兒。”
大玉兒卻道:“站一會兒便下去吧,我把奏摺都帶來了,皇上不能不管朝廷的事。”
“你就不肯叫朕歇一歇?”
“我都替你看好了,皇上照著批一筆就成。”
皇太極目光深深地看著大玉兒,輕輕撥開她叫風吹散的鬢髮,再將目光遞向遠方:“你越來越能幹,朕是不是都能把這江山也交給你。”
大玉兒內心很安寧,含笑看著他:“不論如何,再多陪我些日子,多教我一些。”
皇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