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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擔心如此不利於盛京的安定,命福臨下旨,吸納遼東百姓遷入盛京城,不能叫大清故都落得淒涼冷清。
在盛京的最後一天,宮裡各處都已收拾齊當,該裝車的裝車,該留下的留下。哲哲說不能給大清皇室丟臉,把什麼東西都往北京帶,要體面要穩重,可庶福晉們攢了一輩子的金銀不容易,偷摸摸地都帶著,大玉兒命阿黛和蘇麻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計較。
永福宮裡的東西該帶走的都已經裝車,玉兒除了書房裡的書,東西較為簡單,要緊的都是幾個孩子的東西,連帶阿圖的嫁妝。
多爾袞說雅圖嫁得委屈,所以阿圖的婚事到了北京再辦,要風風光光地把侄女嫁出去,大玉兒接受了他的好意。
此刻蘇麻喇帶著寶清來,寶清恭恭敬敬地向大玉兒行大禮,抬起頭已是淚流滿面,玉兒親手攙扶她,笑道:“北京離這兒也沒多遠,想我和你蘇麻喇姐姐了,就讓人送話,我派人來接你去北京逛逛。”
寶清哭著問:“您還會回來嗎,太后娘娘,您將來記得回來,回來看看您的姐姐。”
大玉兒答應她:“當然要回來,皇上要來祭祖,我自然也會來。寶清啊,照顧好自己,好好看守宮閣,關雎宮的匾額自從掛上去後,就只屬於姐姐一人,好好替我姐姐看著家。”
蘇麻喇從邊上櫃子裡,捧出一大包東西,遞給寶清說:“這是太后娘娘留給你的,裡頭什麼都有,缺什麼少什麼,派人送話來北京,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你。”
寶清又叩首謝恩,蘇麻喇帶著東西送她出門。
大玉兒輕輕一嘆,起身將自己住了半輩子的地方再看一眼,看見了蘇麻喇沒來得及關上的櫃門,不經意地多望一眼,空蕩蕩的櫃子裡,橫著一把戒尺。
她的心突突直跳,走近幾步,又走近了幾步,僵硬的身體漸漸開始顫抖,她伸出手,想去拿起戒尺,可指尖差著一寸的距離,生生地停下了。
“為什麼,丟下我,你要我怎麼辦……”
忍了一整年的眼淚,赫然決堤,大玉兒跪倒在櫃門下,哭得蜷縮起了身體。
“我不要,我不要去北京,你不在那裡,我去北京做什麼……為什麼丟下我……”
蘇麻喇返回永福宮時,乍見這光景,整個兒呆住了,等她疾步跑上來,格格早已哭成了淚人,拉著她的手說:“蘇麻喇,我不去,我不要去北京,他憑什麼丟下我?”
“格格?格格……”遲了整整一年的哭泣,卻讓蘇麻喇安心,她抱著瑟瑟發抖地玉兒,“您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大玉兒傷心欲絕:“蘇麻喇,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他愛的女人不是我……”
宮苑裡,哲哲帶著福臨歸來,卻聽見從永福宮裡傳出的哭聲,哲哲茫然地看了一會兒,在福臨要跑去的時候,攔住了他。
“皇額娘,我額娘在哭。”福臨著急壞了。
“讓她哭吧,福臨,你額娘太累了。”哲哲含淚道,“她太委屈了。”
第297章 聖駕入京
那把戒尺被鎖在了永福宮的櫃子裡,連帶大玉兒的眼淚,永遠留在了盛京。
清順治元年八月,皇帝侍奉兩宮皇太后,正式南遷國都。
大部隊浩浩蕩蕩地前往北京,車輪馬蹄踏過的,是大清八旗將士用血肉開闢的道路,皇太極曾走過但沒有走得更遠的路,大玉兒帶著他們的兒子,走了出來。
車駕到達通州後,多爾袞率諸王、貝勒、貝子、文武群臣於行宮朝見皇帝。
齊齊格帶著多鐸和阿濟格的家眷同行,東莪則一直跟著太后坐馬車,此刻跟在玉兒的身邊,自然更早地見到了多爾袞。
闊別數月,東莪想念阿瑪,不顧殿上文武百官俱在,她便跑向父親,往多爾袞的身上掛。
“沒規矩。”多爾袞冷著臉,“皇上在這裡,容不得你嬉鬧放肆。”
“福臨才不會責備我呢。”東莪毫無顧忌地直呼皇帝名諱,張揚驕傲地問坐在上首的堂弟,“福臨,你說是不是?”
福臨倒是穩重,沒有言語,蘇麻喇上前將東莪格格帶開,多爾袞這才收斂心思,繼續向皇帝和太后稟告京中事宜。
聖駕稍事休息後,再次啟程,福臨獨自坐鑾輿自正陽門進入北京城,北京城內黃土鋪地淨水潑街,長街深巷無不戒嚴,老百姓們雖被允許迎接皇帝,但也只是離得很遠很遠望一眼,大清天家威嚴,不可侵犯。
大玉兒與姑姑一同坐車架隨行於皇帝之後,看著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