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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不是嗎?
“姑姑,我會好好伺候皇上,照顧他安撫他,可我怕是做不到您想要的那樣。”大玉兒很冷靜,“難道姐姐走了,我就可以把那些我自以為屬於我,卻其實從沒有得到過的感情搶過來嗎?不可能的,她們從來就沒屬於過我。”
“玉兒?”
“姑姑,我是皇太極的女人,是大清的皇妃,是科爾沁的格格,我也知道自己的責任,而我還有孩子。”玉兒含淚,可神情堅定,“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姐姐久病故世帶來的打擊,或許還沒有八阿哥驟然夭折來得大。我會好起來,不會一蹶不振,姑姑放心。”
“姑姑盼著你能康健,能長命百歲。”哲哲伸手攙扶玉兒,“你這麼說,姑姑就安心了,快躺下,你身子還沒好。”
回到榻上,哲哲為玉兒蓋上棉被,問道:“那日你見了皇上,說的什麼?你突然暈倒,倒是把皇上嚇醒了,他大聲地喊太醫讓他們救救你。”
大玉兒垂眸不語。
哲哲繼續道:“皇上一直都很在乎你,你生福臨的時候難產,皇上三令五申要求……”
“姑姑,別再說了。”大玉兒卻無情地打斷了哲哲的話語,她的心,硬得像石頭,“那日,我對他說,他毀了我所有的幸福。”
哲哲霍然起身,驚愕地瞪著玉兒,搖頭:“玉兒,你不能這麼對皇上說,你不能。”
可是她說了,一字不差對皇太極說的清清楚楚。
盛京城外,皇陵大殿中,宸妃的靈臺上香火不斷。
除了首日有文武大臣宗親貴族來舉哀,這幾日他們只被允許到大殿臺階下,在階下遙拜悼念,誰也不能進入宸妃的靈堂,殿內只有皇帝和他身下的蒲團。
唯一能進來與他說幾句話的,是雅圖,她代替尼滿和宮女,伺候父親湯藥茶水和餐飯。
但直到數日後,皇太極才赫然發現是女兒在身邊,怪不得他毫不煩躁,沒有半分排斥送入口中的東西。
“皇阿瑪。”此刻,雅圖拿著披風進來,為她的父親披上禦寒,說道,“都察院參政祖可法和張存仁幾位大人在大殿階下求見您。“
“他們來催朕回宮嗎?”皇太極問。
“是。”雅圖跪坐在父親的身邊,堪堪十三歲的姑娘,像極了她母親的氣質,淡定地說,“皇阿瑪,兒臣替您將他們打發了可好?”
皇太極看向女兒,將雅圖的手捧在掌心:“好孩子,雅圖啊,回科爾沁去吧,你如今是科爾沁的世子妃,科爾沁也需要你。”
“弼爾塔哈爾哥哥說,要我在盛京多留些日子,眼下額孃的身體不好,您也……”雅圖未完地說,“皇阿瑪,科爾沁一切安好,您別擔心。”
她抬頭,見香爐裡的香束即將燃盡,便起身去請香,叩拜後,便到後頭為姨母擦拭棺槨,但求一塵不染。
“雅圖,你額孃的身體,怎麼樣了?”皇太極問道。
“額娘已經退燒,清醒了。”雅圖走過掀起靈幔走出來,“阿瑪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皇太極搖頭:“沒什麼。”
見父親要起身,雅圖上前來攙扶,皇太極身體虛弱,女兒如柺杖般支撐著他,這叫他無比心酸,他老了,徹徹底底的老了。
“您要去哪兒?”雅圖問。
“阿瑪想去山上看看。”皇太極沉下心,振作精神,一步步走出大殿,但離開前,又回眸看了眼。
靈堂上白綾飄飄,香菸嫋嫋,恍惚見到海蘭珠從靈幔後走出來,他渾身一緊,但一陣風過,煙霧散去,什麼都沒有了。
雅圖這幾日,時常見到父親這樣的神情,有所期待之後瞬間墜入絕望,可她什麼也做不了,皇額娘交代過她,不要對父皇說太多勸慰的話,為他打點好一切的事就足夠了。
“走吧。”他挽著女兒的手,走出大殿,走到山腳下,舉目見那蜿蜒向天延展的臺階。
不知幾時,這山變得這樣高,這臺階變得這樣陡,皇太極踏上一級,就感到膝蓋的負重。
只見雅圖跑到一旁樹下,個頭兒高挑的她,跳起來折下一枝樹杈,往地上戳了戳,拿出自己的帕子將頂端包好,奔到皇太極面前,雙手遞給他。
皇太極沉聲道:“雅圖,阿瑪老了是嗎?”
雅圖說:“兒臣長大,都嫁人了,您當然要老,這是自然法則。生與死,亦是如此,姨媽常說,要好好活著,死了什麼都不知道,親人也不會在天上重聚。”
皇太極怔怔地看著女兒,這是他曾經對海蘭珠說的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