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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都擺在了他們母子的面前。
可這是帝王親政必經之路,他們必須闖過去。
而先於所有人來見皇太后的,是鄭親王濟爾哈朗,他是皇太極和多爾袞的堂兄弟,昔日輔政大臣曾有他一席之地。
奈何多爾袞兄弟獨斷專權,濟爾哈朗為求自保,之後不再過問朝政,如今多爾袞去世,論功勳地位,八旗中無出其右,玉兒自然要第一個見他。
濟爾哈朗神情鬱郁,對太后道:“昔日他年少氣盛,在兄弟叔侄中桀驁不馴,先帝寵愛他,遇事往往一笑了之,堂兄弟幾個裡頭,他還算肯聽我的話,對我也十分恭敬。後來的事,雖然演變到今天這個地步,臣心中十分怨恨他,可人真死了,心中卻是空落落的。多爾袞那樣的英雄戰神,該死在戰場上,才死得其所。”
玉兒一身素淡衣裳,她是皇太后更是兄嫂,不該為多爾袞服孝,但素淡衣裳是莊重,無可厚非。而濟爾哈朗一身縞素,也不知是誰給安排的,可見這天下所有的人,早已很自然地把多爾袞的地位放在他們所有人之上。
“逝者已矣,但大清不能亂,還望皇叔能輔佐福臨,共渡難關。”玉兒正襟危坐,虔誠地問,“請皇叔來是想問問,眼下可有什麼對策,能穩固朝綱?”
濟爾哈朗亦是聰明之人,深知慈寧宮是有手腕的人,便是謙恭地說:“事出突然,臣腦中一片混亂,還望太后指點。”
玉兒道:“我一個女人家,實在不敢指點江山,但昔日跟隨先帝,偶聽一些朝堂之事,我揣摩著先帝的意思,猜想若是先帝遇見眼下的形勢,他會怎麼做。”
濟爾哈朗忙道:“還請太后明示。”
“京城之外,江南川渝兩廣雲貴,無一不亂,大清不能再亂。”玉兒道,“這些年正白旗鑲白旗,權勢滔天,莫說皇叔的鑲藍旗,就是皇上的兩黃旗也要退讓幾分。如今多爾袞倒下,兩白旗群龍無首,各旗不免覺得是時候了,該出手搶回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兩白旗又如何肯相讓,這一旦打起來,後果不堪設想。京城一亂,外頭跟著亂,全國都亂起來,咱們就該回老家了。”
濟爾哈朗沉吟不語,靜靜地聽皇太后說。
玉兒道:“我想,先帝若在,遇見這樣的局面,他必定先求穩。”
濟爾哈朗揣摩出皇太后的意思:“您是說,還是先讓兩白旗說了算,以此震懾其他各旗勢力?”
“皇叔也如此認為?”玉兒沒有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以商量的口吻說,“皇叔若能相助於皇上,鑲藍旗先穩住不動,其他人看著您的威望,自然也不敢動。眼下暫時還是以多爾袞身前的威望來壓制京城的騷動,讓各旗先死了這條心。慢慢等皇上將兩黃旗被分散的權利收回來,漸漸削弱兩白旗的氣焰,然後再……”
濟爾哈朗見太后欲言又止,心裡也想象著外頭人說皇太后和攝政王的曖昧是真是假,畢竟這番話到最後,就該是清算多爾袞兄弟的舊賬,可皇太后說不出口了。
多爾袞於大清有不世功勳,可福臨繼位這七年來,他的確也做下了許多對皇權和小皇帝大不敬的事。
且不說他幾乎以帝王自居,將福臨變作傀儡,他的一些屠殺政令,也對大清平天下有著極壞的影響,南邊的漢民,無不想要多爾袞的人頭。
皇帝親政後,若要安撫南方漢民的心,就必須祭出多爾袞的人頭。
濟爾哈朗明白,玉兒更明白。
她鎮定下來,人一死,什麼都不知道了,活著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活著的人看,不必在乎。
“皇上與我商議,想要給攝政王無上榮耀。”玉兒擅自替福臨做主,說道,“追封多爾袞為皇帝。”
濟爾哈朗呆住,僵硬了許久許久,才顫巍巍地問:“太后,您說真的?”
“自然不會長久,之後如何推翻這一封號,就有勞皇叔。”大玉兒欠身道,“皇叔若能答應,於亂世輔佐皇上,對大清功在千秋。”
“臣不敢當。”濟爾哈朗抱拳,神情猶豫,再三問,“太后,這、這真的是皇上的願望?”
玉兒頷首:“待皇上迎多爾袞棺槨歸來,皇叔可親自詢問皇上。”
濟爾哈朗不再遲疑,起身道:“既然太后和皇上都有了安排,臣必定竭盡全力相助,您說的對,不論如何京城不能亂,這一亂,可輪不到哪個野心勃勃的傢伙做皇帝,漢人就要先把咱們趕回老家去了。”
玉兒起身,欲向濟爾哈朗行大禮,被濟爾哈朗攔住道:“太后,您辛苦了,臣慚愧。”
三日後,福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