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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瞞不住了,佟夫人才得知女兒被皇后罰站在雪地裡幾個時辰,凍得高燒不退,做孃的心裡像是被剜了一塊肉,又恨又無奈。
佟圖賴說:“你放心,我會派人打點,咱們家不缺銀子,人家想打點還無處謀財呢。”
佟家祖上在努爾哈赤起兵前,就是遼東首富,到如今雖然不如從前,那也比一般的皇親貴族強百倍。
可這事兒,又不是光靠銀子能解決的,皇后若要銀子,只要能善待曦兒,就是把佟家整個家業給她,佟夫人也願意。
丈夫走後不久,佟夫人在房內來回踱步,心中一定,她家那傻丫頭沒來得及長心眼兒就被送進宮,都是她這個額孃的錯,不能在宮外眼巴巴的等,再等下去,她的骨肉就要叫人撕碎吃了。
“來人。”佟夫人走到門前吩咐,“備馬車,我要去一趟貝勒府。”
皇宮裡,玉兒也已得知佟元曦病倒的事,太醫說症候穩住了,靜養能好,她鬆口氣之餘,自然要追究那孩子為什麼會發燒病倒。
或是有人短了景仁宮的炭火,又或是底下的奴才不好好伺候主子,都要解決才行,結果卻聽說,昨天颳大風的時候,人家捧著花瓶在御花園站了幾個時辰。
玉兒轉身看擱在架子上的梅花,擺手吩咐蘇麻喇:“撤了。”
蘇麻喇則勸:“往後日子長了,等六宮都住滿,妃嬪之間有了高低尊卑,這樣的事一定難免。您管得了今日,也管不了明日,皇后一句她忘了就把話都堵回來,反成了您大驚小怪,為了一個小小的貴人,和她這個正宮娘娘過不去。”
玉兒冷笑:“說到底,因為福臨沒在意,是吧?”
蘇麻喇無奈:“只怕皇上壓根兒不知道這些事,奴婢這些日子冷眼瞧著,皇上待巴爾婭是喜歡,待其他幾位新貴人,不過是雨露之恩,為了開枝散葉而擔起的責任。至於佟貴人,連開枝散葉都沒輪上,新來的人裡頭,就剩下她了。”
玉兒走到炭爐邊,烤了烤手,今年冬天格外冷,昨天風還那麼大,孟古青哪怕打她一頓,這樣把人撂在雪地裡,折騰出人她打算如何收場。
“宮裡不許有私刑,雖然你說的對,將來人一多明的暗的管不過來,可咱們的態度和規矩不能沒有。”玉兒冷然道,“就為了防止將來管不過來,現在就要摸索著學起來怎麼管,這次不理會,下一次她們就變本加厲,作孽的人早晚罪有應得,可無辜受傷害的人呢?”
蘇麻喇道:“您要問責皇后娘娘嗎?怕是又要大鬧一場,臘月裡,就要過年了。”
玉兒卻忽然走神,問她:“已經臘月了?”
蘇麻喇明白,垂眸道:“是,就快是攝政王的忌日,但您知道……”
玉兒心口一陣痛,吩咐蘇麻喇:“派人去看看東莪,再有,雅圖該出月子了,你準備一些她愛吃的東西送去。”
她說罷,便朝佛堂去,想要在佛祖的庇護下,得一份內心安寧。
可沒走幾步,有人匆匆進門,傳來乾清宮的話,皇帝說阿霸垓部傳來的訊息,端順長公主歿了。
玉兒微微皺眉,皇帝選秀前,阿霸垓部就來信說端順長公主身體不好,當然她當時並不在意。
那是皇太極和娜木鐘的女兒,出於好意,她可是替娜木鐘把女兒嫁回阿霸垓部去了,只是沒想到,福薄命短,不如她的親孃,那麼受折磨還堅挺地活著。
“去告訴她一聲。”玉兒吩咐蘇麻喇,又對傳話的人說,“去回皇上,就說我知道了,請皇上照規矩辦便是。臘月裡,宮裡要喜慶一些。”
蘇麻喇剛要走,玉兒又喊下她:“去問問那孩子,她做什麼去御花園。”
元曦在床上躺了兩天後,才退燒清醒,年輕的孩子,一退燒就喊餓,但太醫吩咐只能清淡飲食,把她餓得脾氣都壞了。
今日一碗魚湯見了幾分油花,喝得她眉開眼笑,美滋滋地對石榴說:“因禍得福,咱們臘月裡都不用去坤寧宮請安了,多舒坦?”
石榴白她一眼:“生病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元曦已經不在乎了,問道:“這魚湯真好喝,你熬的?”
“慈寧宮送來的。”石榴說著,別過臉道,“不管您高興不高興,蘇麻喇姑姑派人來問怎麼回事,咱們都老實說了,有人假傳懿旨,騙我們去御花園。”
元曦反問:“事實就是如此,你們說了實話,我為什麼要不高興?”
石榴愣了愣,鬆了口氣道:“我們都在合計,您會不會不願鬧大,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我們都咽不下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