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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范文程給她送來的字帖,她還臨摹得起勁,皇太極親手寫的怎能不珍惜。
而新來的先生也是個漢人,年紀輕輕卻把滿語蒙語都學得精通。說他起初看到滿文時,覺得每個字都長得一樣,大玉兒笑了,她頭一回見到漢字,也覺得他們就是一個個方塊,原來大家都一樣。
門前簾子打起,蘇麻喇被推進來,大玉兒瞥了她一眼:“你打算往後都不來見我了?”
今天從書房回來,蘇麻喇就不和大玉兒說話,連用晚膳都不過來伺候,這會兒還是大玉兒派人去催了兩次,才把她找來。
蘇麻喇撅著嘴,一臉的委屈,站在門前一動不動,大玉兒放下筆道:“我才知道,姑姑為什麼總說把我慣壞了,原來我也把你慣壞了。”
“可是,奴婢學不會。”蘇麻喇急道,“您還說學不會就要打,您怎麼能這樣……”
“你給我過來。”大玉兒虎著臉。
蘇麻喇不敢違逆,一步步磨蹭到了跟前,大玉兒捲了書往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兇道:“長能耐了你,敢不聽我的話。”
“格格,奴婢怎麼能跟您一起上書房,大福晉知道了一定說您不體面,說奴婢沒規矩,外人知道了也會笑話的。”蘇麻喇好生地說,“只怕那些先生,也不樂意教奴婢的。”
大玉兒道:“就大金如今的規矩,你雖是奴才,可比他們要金貴多了,他們憑什麼不樂意教你?但咱們不論地位尊卑,要尊師重道,那麼漢人也說,有教無類,所以你是婢女還是主子,不算事兒。”
“無?淚?”蘇麻喇沒聽懂。
“我以前也不懂。”大玉兒笑悠悠,耐心哄道,“蘇麻喇,你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就算是齊齊格,不僅不能常常來,我和她之間還隔著大汗和多爾袞,姑姑是不會陪我玩兒的,大汗更是國務纏身,姐姐也……我一個人多悶啊。等雅圖阿圖長大還有好久,你就當是陪陪我,好不好?姑姑跟前和大汗跟前,我去說,大汗是最喜歡見到人愛念書的。”
見主子說得這樣可憐,蘇麻喇也不忍心了,而見大玉兒提到姐姐,她便道:“大格格今天來過書房,知道大汗在書房裡,她帶著雅圖格格就走了。格格,奴婢知道不該說這樣的話,可現在只要您把一些事放下了,就皆大歡喜了,那樣不好嗎?”
大玉兒平靜地說:“蘇麻喇,我怕我放下了,我就不再愛我的男人。我現在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來證明我還愛著他,我很怕很怕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乎了。”
蘇麻喇聽不懂,她從沒愛過什麼男人,可她知道,格格很愛大汗。
此時,有其他宮女進來像是要說什麼,蘇麻喇迎到門前去聽,一面也朝外頭張望了一眼,大玉兒被風吹著了,嚷嚷冷,問蘇麻喇:“看什麼呢?”
蘇麻喇剛要縮回腦袋,卻見清寧宮門前的簾子打起,大汗從裡頭出來,沒裹風衣,就直接走向海蘭珠的側宮,那裡門外頭,寶清正被罰跪在門前,皇太極走到門前不知說了什麼,就帶著寶清一道進去了。
“我冷死了。”大玉兒道,“快把簾子放下,門關上。”
蘇麻喇跑回來了,她滿不在乎地問:“看什麼呢?”
“對面……”蘇麻喇不忍心說她看見的事。
“扎魯特氏死了。”大玉兒道,“是不是瞧見他們把屍首搬出去了?”
“是、是。”
大玉兒冷漠地說:“怕什麼,就當她從沒來過。蘇麻喇,再給我點一支蠟燭,不夠亮堂。”
蘇麻喇去點蠟燭,想著隔壁的光景,雖然不知道大格格這麼溫柔的人怎麼會罰跪寶清,可那兒稍許有些動靜,大汗就過去了,或許是本來就要過去的,又或許不是,算了……蘇麻喇提醒自己,就這樣,格格果然是放不下的,自己別再多嘴了。
這一晚,大玉兒並不知道,皇太極本打算歇在清寧宮,卻因為聽說寶清被罰跪,而去看看海蘭珠怎麼了,他沒有再回清寧宮,哲哲也不在乎,唯一擔心的,是玉兒知道的話,怕是又要翻天。
好在一夜太平,隔天一早,大玉兒歡歡喜喜地帶著蘇麻喇來,求正用早膳的皇太極恩准,讓蘇麻喇跟她一道唸書。
皇太極最初以為大玉兒去書房,是鬧著玩的,沒想到越學越好,昨天看見她寫的漢字,雖還不成氣候,也算是工整了,玉兒天生聰明,也因此,她會知道自己的心思,而努力變成現在的模樣。
“你又胡鬧了。”哲哲自然要唱黑臉,給皇太極一個臺階下,皇太極果然是答應了。
大玉兒踢了踢蘇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