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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不必多禮,你快去練兵,我和齊齊格看一會子就走。”
多爾袞和氣地說:“他們也要休息,半個時辰後我便得閒,能請玉福晉和齊齊格一起去營地裡轉轉,現在還請在這裡等候,但天寒地凍,你們四處走一走,暖暖身體才好。”
齊齊格晃了晃他的胳膊:“你沒生氣?”
妻子如此親熱,多爾袞不能視而不見,只嗔道:“回家再說你,你怎麼能把玉福晉帶到這裡來,大汗知道了必然動怒。”
齊齊格卻是眼眉彎彎的,在丈夫跟前是個嬌妻,推著他說:“你快去,我們就在這裡,你早些回來。”
如此,多爾袞重新返回大部隊,那裡練的是拳操,齊齊格和大玉兒都不新鮮,便結伴在各處轉轉,但走著走著,就分開了。
大玉兒帶著蘇麻喇,想往山腳下看看,一面招呼齊齊格,一面往禿光的樹叢裡走,忽然聽得不遠處傳來動靜,大玉兒眼睛一亮說:“會不會是野兔子,我們抓回去給雅圖玩兒。”
蘇麻喇笑道:“什麼時候了,怎麼會有兔子。”
大玉兒說:“兔子又不冬眠。”
她捧起裙襬,往山上爬了幾步,忽然從眼前掠過一道影子,她真真切切地瞧著是人,心裡突突直跳,朝蘇麻喇使眼色,帶著她悄無聲息地退下去。
可是蘇麻喇被石頭絆倒,在雪地裡摔個大馬趴,大玉兒一面攙扶她,一面仰頭向上看,和一個蒙面穿白衣裳的男人對上了目光。
大玉兒感到了威脅,大聲喊:“齊齊格,有人,這裡有奸細。”
那白衣人頓時大惱,撲下來想要捂住大玉兒的嘴,齊齊格那邊聽見動靜,已是帶人趕來,那人見情形不妙,拖著大玉兒躲入樹叢中。
冬日枝葉凋零,樹木藏不住人,白衣人穿著白色還能和雪色隱匿成一片,大玉兒身上的風衣實在太惹眼,那男人便兇暴地扯掉了大玉兒的風衣,裡頭銀藍色的襖子,才不那麼顯眼。
大玉兒知道自己現在有危險,不會再大喊大叫刺激白衣人,雖然風衣去掉後冷風冰渣子都往脖子裡灌,可她因為害怕,血脈沸騰,一時也感覺不到。
“老實點!
那人怒斥,挾持住了大玉兒後,便往山下看動靜,他現在還不能殺大玉兒,萬一多爾袞帶人來,他還能有所要挾,待能安全離開這裡,再殺人不遲。
“你也是多爾袞的福晉?”白衣人卻是不認得大玉兒。
“……是……”大玉兒應了,她不能說自己是皇太極的福晉,不然這人必定更加有恃無恐,反正大不了一死,但在死之前,絕不能給自己找死。
她很後悔,不該和齊齊格分開,她剛才不該慌了神嚷嚷,又或者,她今天根本不該來。
可如果死了會怎麼樣,大玉兒這一刻,竟格外的沉靜,竟開始思考她的人生,到底哪一步走錯了,到如今讓自己變得那麼痛苦。
阿黛告訴她,雅圖往姨媽的靴子裡灌冰雪,一回當是好玩,兩回三回就……可雅圖甚至做得正大光明,不是偷偷摸摸的,大抵連宮人們都只當小格格在玩耍,誰會去在意,她手裡拿的棉靴棉鞋,是她姨媽的。
女兒想對姐姐做什麼?
大玉兒心如刀絞,她這兩天時刻不離地陪伴著雅圖,女兒和往常沒什麼區別,可是大玉兒察覺到,每當蘇麻喇來說姐姐的身體怎麼樣時,女兒就會露出凝重的神情,露出不該在她這個年紀擁有的神情。
自己不論如何,都無所謂,可是孩子不行。
大玉兒自以為將心事掩藏的極好,自以為夜裡哄著女兒們睡著後,可以肆無忌憚地發呆出神。可原來躲不掉,孩子們那麼幹淨的眼睛,看什麼都通透。
這一邊,多爾袞見齊齊格身邊的人策馬奔來,不僅皺起了眉頭,那人跑到跟前,跳下馬背跪在雪地裡說:“貝勒爺,出事了,玉福晉被人挾持。”
多爾袞的心幾乎要裂開,怒斥:“怎麼回事?”
可他不等回答,便揚鞭策馬,積雪如塵埃一般被高高揚起,他卷著風帶著雪,奔到山腳下,齊齊格跑向他,著急地說:“多爾袞,玉兒被人拖到山上去了。”
多爾袞抬起頭,在山坡樹杈上,看見了大玉兒那件鮮紅的風衣,這麼冷的天,沒有風衣保暖,莫說會不會被殺害,時間久了,她很可能會被凍死。
“我聽見她喊人,趕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她說有奸細,我看見是個白衣人帶她走的。”齊齊格雖然慌張,還能把話說清楚,她知道玉兒若有個三長兩短,莫說皇太極和他們家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