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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皇帝宮廷裡逢年過節的各種祭祀祈禱,就沒有時間好好坐下來吃頓飯,淨折騰皇帝玩兒。”
提起范文程,齊齊格很想問那日在十五貝勒府的事,可她們之間再如何親密,也要保持距離,腦筋飛轉,想把話題扯開,門外有妯娌在喊:“齊齊格,你在玉福晉這兒嗎?”
她出門問什麼事,妯娌們要去打雪仗,她嗔道:“沒個正行呢,大福晉也依你們?”
“你別正經了,一年裡今天不鬧騰,還等幾時?你來不來嘛?”外頭的人嚷嚷著,“請玉福晉一道來。”
齊齊格看向大玉兒,大玉兒也不願自己老悶著,權當是陪齊齊格,便命宮女取了風衣一道出門,可剛走出屋簷,眾人說笑著,對面扎魯特氏的側宮裡,再次發出巨響。
“嚇死我了。”有年輕的小福晉捧著心口,而後問身邊的嫂嫂,“不是說病著嗎?”
“怕是摔了藥碗吧。”有眼色的人,就知道不該多嘴,催著大家趕緊去玩。
大玉兒和齊齊格被簇擁著走,齊齊格好奇地朝那寂靜的側宮看了幾眼,心知扎魯特氏的事一定有古怪,可皇太極到底為了什麼,能突然對這個女人下狠手?
之後幾天,宮裡亦是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而皇太極每晚都在海蘭珠的屋子裡,大玉兒見他,若不是在宴席上,就是在清寧宮姑姑的跟前,他沒有特別冷淡自己,可也絕沒有格外的關心。
大玉兒很難過,彷彿皇太極完全不知道自己除夕夜裡坐在門檻上大哭,彷彿除夕夜宴上,給齊齊格吃下絕育之藥的人不是自己。
而齊齊格在初二時,就覺得身體不適,連著兩天沒進宮,許是藥性的作用,可就連他們府裡的大夫,都是皇太極的人。
轉眼,已是年初五,大政殿前早已恢復了早朝,多爾袞出征的日子,也近在眼前了。
這日與眾臣議事時,皇太極看見了站在很遠處的范文程,之後便留下他,詢問書房裡的事。
范文程稟告大汗,說他在年前就為側福晉和格格們安排好了接任的人,大福晉見過,已經應允,而今天就是恢復書房的頭一天。
皇太極頷首,吩咐道:“玉福晉說你授課有意思,下一回再回盛京,你去給阿哥們講講課。”
范文程誠惶誠恐地應下,他如今尚在正白旗麾下,隨時隨地可能被多爾袞和多鐸迫害,能不能有命回來未可知。
皇太極知道他的心思,他惜才,見不得多爾袞和多鐸糟蹋有才學的漢人,但眼下還不能把他抬入正黃旗,明擺著搶兩個弟弟的人,只會害死范文程。
他打發了范文程後,將一些各地送來拜年的摺子挑出來,命尼滿搬去收好,便徑自往外走,尼滿捧著風衣追來問:“大汗,您一個人去哪裡?”
“去書房瞧瞧。”皇太極說,他順手接過風衣,自行披上,踩著雪揚長而去。
尼滿站在屋簷下想,這是去阿哥們的書房,還是格格們的書房?
女孩子們的書房裡,只有大玉兒一個人坐在書桌前,新來的先生是范文程的學生,雖說是學生,也二十出頭,剛剛好的年紀,不輕浮也不會太老沉。而他眼下正教的,不是漢學,而是天聰六年時制定下的新滿文。
大玉兒拿著筆,聽著先生的唸誦,不緊不慢地默寫著新學的滿文,皇太極走進門她也沒察覺,而座上的先生見到大汗,剛要行禮,被他伸手阻攔,示意他立刻退下。
大玉兒默寫完了一整句,等待先生念下一句,久久不見動靜,抬起頭,上首的人已經不見了。
她茫然地轉頭早,便見皇太極笑悠悠地站著看她。
“大汗?”玉兒放下筆,她有一瞬的恍惚,以為自己在課堂上睡著了,以為自己正在做夢。
皇太極盤膝坐下來,拿過大玉兒默寫的紙來看,拿起她的筆圈圈畫畫道:“這幾處,都是新改的,這都要三年了,你才想起來學?”
大玉兒卻依舊呆呆地看著他,皇太極拿筆桿子在她額頭上輕輕一敲:“傻了?”
“這幾天,你都不理我。”大玉兒說,“是不是除夕夜裡,我沒做好?”
皇太極朝四下看了眼,才道:“做得很好,你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叫我很驚訝。”
大玉兒問:“你看見了?”
皇太極嗔道:“我一直在看你,怕你不敢了,會向我求助,但你從頭到尾沒抬眼看我,我一直看著你離開宴席。”
“騙人。”大玉兒心裡竟有些高興了,她太好哄。
“你坐在門檻上大哭,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