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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元曦就明白,葭音姐姐所謂的動情,和她是不一樣的。
如果一定要排位次,元曦的心裡,福臨在家人之上,甚至在玄燁之上,但現在輪不到她把皇帝放在心裡的第一位,她又何必辜負更愛她的家人和孩子,還有太后。
“皇上,沒有錯,事情都會過去的。”元曦擦去福臨的眼淚,依稀能看見他的眼睛,溫柔地說,“葭音姐姐的身體會好起來,她也會振作起來,明日鄂碩伯父出殯後,姐姐就會回宮。皇上若不嫌棄,臣妾願意陪伴姐姐,開導姐姐,但我想,姐姐她應該更願意有皇上陪在身邊。”
福臨無助地看著元曦:“她會恨朕嗎,沒讓她見到鄂碩最後一面。”
元曦搖頭:“不會的,姐姐那樣善解人意,她是天底下心胸最寬廣的人。”
福臨的情緒漸漸平穩,將元曦擁在了懷中。
這懷抱,熟悉而陌生。
抵在福臨的胸前,感受到胸腔裡的心跳,元曦苦澀地一笑,她不會得意忘形,也不會稍稍一暖就融化心裡的冰冷。
她知道,眼淚能擦乾,懷抱也會消失,明天太陽落山時,董鄂葭音回到宮裡,一切都會恢復原樣。
他還是會若無其事地從景仁宮邊上走過,因為他知道,這個宮裡,誰最在乎他。
“皇上在臣妾這裡歇著嗎?早些休息吧。”
元曦主動拉著福臨到床邊,為他解開衣衫,她不會再攆走皇帝,可她也知道,這個人這顆心,她都留不住。
福臨度過了“安穩”的一夜,翌日天明時,低頭看著元曦為自己係扣子,他又說:“對不起,朕傷了你。”
元曦衝他甜甜地一笑,輕輕戳皇帝的心窩:“皇上可要放在心裡,皇上欠我一份人情,等臣妾幾時要討的時候,還要算上利息才行。”
“朕只會欺負你。”福臨說,“元曦,朕沒有忘記玄燁,真的沒有。如果不是皇額娘要玄燁暫時留在宮外,朕是想立刻把他……”
元曦笑道:“留在外面好,避免天花再次傳染,臣妾也能喘口氣。而且您知道的,臣妾一向想讓玄燁和舅舅們親,如今機會更多了。而皇上不忌憚臣妾孃家外戚之勢,臣妾就知道,您是把臣妾放在心裡的,也知道佟元曦是什麼樣的人,對嗎?”
福臨親吻了她的額頭,苦笑道:“為什麼這麼聰明,什麼話都能說到朕的心坎裡,要把朕心裡每一寸褶皺都熨平嗎?”
元曦收回目光,從香草手中取來腰帶為皇帝繫上:“不是臣妾聰明,是臣妾在乎皇上。”
福臨舒了口氣,輕輕撫過元曦的青絲:“你看你這樣憔悴,好生歇一歇,別累壞了。”
元曦含笑答應,為皇帝穿戴整齊後,目送他離去,站在宮門前,一直看著福臨的身影消失。
“香草,我餓了。”元曦轉身吩咐,“別等御膳房了,先做些熱乎的給我填填肚子,不論如何,不能不吃飯。”
皇城外,董鄂府治喪,除了幾位一品大員和親王們在宮裡上朝外,其餘大小官員能來的,都來了。
當今寵妃的父親,三等伯內大臣,地位顯赫,且鄂碩本身戰功赫赫,無人不敬重。
最令人難過的,是他們這一代為大清拋頭顱灑熱血的人,開始年老,開始離開,叫人不勝唏噓。
送殯的隊伍綿綿不絕,一路上各家各府設案路祭,費揚古跟著束縛巴度,不斷下馬謝禮,一路走走停停。
東莪身穿素服,帶著家僕沿途設案,巴度和費揚古得到通報,早早就下馬,步行而來。
“費揚古,你長這麼高了。”東莪對年少的孩子說,“你的姐姐,可還好?”
費揚古看了眼身邊的束縛,巴度叮囑過他,不可以讓別人知道皇貴妃在家裡,他便垂眸道:“皇貴妃娘娘在宮中,必然被妥善照顧。”
東莪冷冷一笑:“帝王家真是無情啊,親爹過世,都不讓送終。”
實則此刻,董鄂葭音正在家中,剛剛被太醫救醒。
這兩天,她一直很平靜,除了剛到家悲傷過度倒下外,之後一直安安靜靜,甚至連眼淚都沒有落下。
可今日鄂碩出殯,蓋棺釘木的那一刻,葭音淚如雨下,傷心欲絕,眼看著阿瑪的棺槨被抬走,她兩眼一黑,厥過去了。
“小姐,您怎麼樣了?”添香跪在床邊,哭著說,“小姐,您要為肚子裡的孩子想一想啊,您的身體撐不下去,孩子要怎麼活。”
葭音的眼淚溼透了枕巾,悲傷堵塞著她的咽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