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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麻喇不願那麼殘忍,可事實如此,八阿哥是大格格的劫,大格格,是皇太極的劫。
昔日的一切,歷歷在目,到如今,要格格如何看待自己的兒子做出一模一樣的事?
接下來的日子,她會在可能發生的悲劇裡惶惶不安,就算皇上與皇貴妃一切順遂,四阿哥健康長大,可背後的代價,是皇太后為他們操碎的心。
她還不能說,說了,就成了詛咒四阿哥,詛咒皇貴妃,甚至詛咒皇帝。
“把賞賜的賀禮截下,從今天起,我什麼都不管,就在這南苑住著吧,哪天南邊的人打過來了,我就跳進南海,以身殉國。”
見蘇麻喇一動不動,玉兒厲色呵斥:“把賀禮截下來,聽見了沒有?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我就當沒來過這個鬼地方!什麼大清,什麼皇帝,什麼皇太后,都見鬼去吧!”
蘇麻喇嚇得不輕,可是格格怒了,怒得再次病倒。
她發著高燒,死活不許任何人去宮裡宣太醫,也不肯吃藥,對著皇后、對著元曦和巴爾婭,都浮躁地說著:“我病死了,你們將來,要好自為之。”
所幸在淑太妃和七福晉的苦心勸說和照顧下,玉兒的病情緩過來,她們畢竟是一起經歷了當年的事的人,知道說什麼樣的話,才能讓皇太后高興些。
而七福晉在這裡伺候皇太后,少不得也要回去顧一顧家裡的事,自然嶽樂就從母親口中得知,皇太后盛怒病倒。
七福晉對兒子說:“你別在皇上跟前胡說什麼,這母子倆的關係啊,哎……一言難盡。當年八阿哥的事,你雖還小,但也能記事了不是?那後來多慘吶,先帝就這麼跟隨美人和孩子,一去不返了。”
嶽樂道:“額娘說的是,這是太后過不去的坎,如今看著一模一樣的事,要她如何能安心,這件事我勸過的,可是皇上一意孤行,他說他高興。”
七福晉啞口無言,只剩下搖頭了。
而這件事,不僅惹得玉兒動怒病倒,在朝堂之中,亦是軒然大波。
索尼鰲拜范文程這些大臣,或是說大部分的親貴大臣們,皆是從當年的悲劇裡走過來,誰能想到,這還沒滿二十年,歷史再次重演。
大臣們勸了,可都不敢拿先帝和宸妃、八阿哥來舉例,畢竟說出口,就成了詛咒,真有什麼事,豈不成了他們的罪過。
然而對於這一切,福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正沉浸在孩子新生的喜悅中。
深居內宮的葭音,產後虛弱,每日有精神時,就會看幾眼孩子,直到孩子出生前,她都不敢想象,一個弱小的生命能給她的人生帶來如此巨大的希望。
母性在分娩的那一刻充盈她的身體,讓她徹底放下了過去人生裡的悲傷,願為了弱小的孩子變得強大,保護他養育他,期待他長大成人。
她並不知道宮外發生的事,也不知道皇太后氣得病倒,甚至對於大赦天下,她也是事後才聽說,尷尬擔心了一天後,就在四阿哥嘹亮的哭聲裡不自覺地忘卻了。
且說六公主和四阿哥,出生相差僅一天,六公主洗三雖然只是在阿哥所,由乳母嬤嬤們簡單地操辦了一下,可他們迎來了皇太后的祝福和賞賜,連克里納喇答應都得到了關心。
但四阿哥洗三禮,皇帝大赦天下搞得那麼隆重,皇太后不僅沒露面,據說連一句恭喜祝福都沒有,更別提什麼賞賜了。
七八天後,宮裡越傳越烈,這日女眷們聚在儲秀宮,便七嘴八舌地說起皇帝與太后之間的是非。
其實她們都很年輕,年輕得壓根兒沒經歷過當年的事,可眼門前的現實錯不了,每個人都睜大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聽說皇太后病了,才顧不過來,這去南苑那麼久,早就養好的身體,怎麼說病就病了呢。”有人道,“那會兒佟嬪娘娘回來接淑太妃,不也好好的嗎?”
也有人說:“等著瞧唄,陳嬪娘娘臨盆時,且看太后是什麼態度,不就明瞭了?”
待她們散去後,陳嬪挺著老大的肚子,站在屋簷下對楊貴人說:“我招誰惹誰了,攤上這樣的破事兒。”
楊貴人在邊上叨叨:“如今到底嬪位的娘娘,能不能自己撫養孩子呀,上頭也沒個準話兒。姐姐您說,過些天要選秀了,宮裡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進宮六年了,還沒見過這樣的,真是大開眼界。”
“這次選秀後,皇上若不大封六宮,不晉我的位份,我就自己去乾清宮求,說我要自己養孩子。”陳嬪扶著肚皮說,“大不了我再去承乾宮求,磕幾個頭怕什麼,我只要能自己養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