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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去的那一位,而是他們的三阿哥。
“三阿哥……”石榴忍不住落淚,可是轉身看小姐,元曦只是微笑著,聽那地動山搖般的呼聲。
良久,她看向石榴,安寧地說,“阿瑪的心願,實現了,他的外孫,到底做皇帝了。”
第684章 新君立後
因天花之故,福臨的棺槨在乾清宮停放一日後,第二天就請去了景山壽皇殿。
乾清宮裡迅速撤下靈臺香燭,灑掃燻蒸,門窗大開,閒雜人等一概不得再入內,只等一年後,新君即位。
玉兒和四位輔政大臣,已有商議,新君元年自次年開始,玄燁的登基大典,亦於明年元旦舉行。
疫病之後,宮內宮外,人也好,事也好,都需要時間來緩和,皇帝十四道罪己詔之下,很多事都要逐一實行,朝廷官員的任用,內廷事務的管轄,都要重新來過。
而一年的時間,也足夠玄燁來適應他身份的改變。
慈寧宮裡的人,已全部改口,稱玉兒為太皇太后。
歷朝歷代,中原帝國的皇權更替數千年,能有幾個女人能成為太皇太后。
在這世道並不願歌頌女子的數千年裡,那些安寧地躺在歷史長河裡的偉大女子,都是玉兒所敬仰的人。
只是,如今玉兒才真正體會到,昔日的崇拜敬仰,是要在今日付出一生的代價,她們,也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吧。
玉兒並不想被載入史冊,可她註定要在青史留名,福臨的錯,是她的失敗,她不能讓玄燁,再重蹈覆轍。
靜謐的慈寧宮佛堂裡,范文程向佛祖上香後,跪坐在了太皇太后的身後。
一聲“太皇太后”,肝腸寸斷,范文程哽咽道:“太后,老臣近來,覺得身體越發不如從前,但經此變故,老臣會把人參往肚子裡嚼,不論如何,也要為您和皇上,再撐幾年。”
玉兒道:“不用那麼費勁,為皇上挑選幾位有出息有作為的年輕人吧,你們早晚要走,我也要走,這大清這江山,都是年輕人的。”
“是。”范文程嚥下眼淚,又道,“請太皇太后,千萬保重。”
“範先生。”玉兒說,“一次又一次,我怎麼就死不掉呢,福臨身上的膿包潰爛成那樣,我抱著他,竟然也什麼事都沒有。可福臨只是去了趟阿哥所,只是抱了抱他的女兒,就把命搭上了。”
范文程無言以對。
玉兒說:“有陣子,宮裡傳言,董鄂葭音命太硬,克父克母克子。現在想來,他們大概是不敢傳我吧,比起我,董鄂葭音那點經歷,算什麼。”
玉兒苦澀地搖頭,自嘲道:“我在說什麼呢,誰會拿這樣的事來比,我再也不想提董鄂氏了。”
范文程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他畢竟是來與皇太后,商量正經事的。
玉兒道:“玄燁的年號,福臨的諡號,這些事,都要儘快辦妥。至於十三衙門的裁撤,我會和四大輔臣商議。再有後宮妃嬪的安排,這便是家裡的事,無須外人干預。”
“是。”
“你雖不能位列四大輔臣,但是我一直以來,最信任也最親近的人。”玉兒道,“往後,會有更多的人來巴結你,四大輔臣早晚也會人心渙散,各自為營。到時候,望你明哲保身,不要被他們拖累,我只願,於大清有功之臣,能善始善終。”
太皇太后這番話,是提醒,亦是警告,范文程知道這個女子的魄力和手腕,幾十年來,他從沒有因為自己的“得寵”,而沾沾自喜。
“還有一件事,最最要緊。”玉兒道。
“太皇太后是說,新君立後?”
范文程果然是所剩無幾,能瞭解玉兒心思的人。
玉兒轉身看向他:“立誰,決定著玄燁帝王之路能走多遠,這一步棋,我絕不能走錯。”
而這一日,索尼忙完朝務,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時,長子噶布喇正在內院,和他的三弟索額圖大打出手。
家人們把他們拉開,他們還要打,見了老父親也不收手,索尼怒道:“都給我關到馬棚裡去,拿馬尿灌醒他們。”
索尼氣得青筋凸起,撂開手就回正院去,索尼夫人趕來,生怕老爺有個三長兩短,好在索尼穩住了。
“到底為了什麼?”索尼問。
“索額圖從外面找來什麼名醫,要給舒舒看病,替她去了額頭上的疤痕。”索尼夫人道,“舒舒哭得可憐,大兒媳婦不幹了,要轟人走。推推搡搡的,噶布喇回來看見,以為索額圖要對嫂子動粗,兩個人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