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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十多天的孩子,還停在奉先殿,雅圖說福臨不肯把孩子送出去,說要等修建好墓園再送,這些話,玉兒連一個字都不想聽。
她耐心處理了幾件事,見了幾位趁著年節上京的封疆大吏,好讓他們趕緊回去。大事小事,能做主的都給了妥善的安排。但玉兒始終拒絕看奏摺,實在急了,就讓嶽樂站在臺階下念給她聽。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天,第三天時,福臨終於帶著他的女人回來了。
玉兒默默地將朝政歸還到乾清宮,福臨也只派了吳良輔來請安,這麼些天,宮裡大事小事不斷,但母子倆連面兒都沒見上。
玉兒知道,兒子在躲著她。
然而這一天,雅圖和福臨大吵一架,忍無可忍的她終於衝福臨發了火,可福臨卻怒目圓睜地對長姐說:“您回科爾沁去吧,這裡不需要您了。”
雅圖所求,無非是將四阿哥傳送,即便暫不落葬,也不能再停在宮裡。可福臨卻執意要留著兒子的棺槨,哪怕是讓葭音能有一處哭泣掉眼淚的地方。
姐弟反目,雅圖也不願來慈寧宮告狀,憤憤然離宮去了。
這恐怕是大清開國以來,最沉重壓抑的一個正月,眼瞅著到了元宵節這一天,哪裡看得見張燈結綵的喜慶,能平平安安度過一天,就很了不起。
福臨怒過之後,不免又後悔,只能懇求阿圖去找大姐,安撫她的怒氣,以免再惹怒母親。
帶著愧疚之心的人,本有了幾分反省的心,可到承乾宮,見屋子裡靜悄悄,以為葭音睡著了,誰知走到床榻邊,卻見葭音抱著枕頭蜷縮成一團。
等他把葭音拉出來,她早已哭得溼透了枕芯,卻死死捂著嘴,不敢哭出聲。
“葭音,你哭出聲來,大膽地哭出聲來,這樣下去,你會憋壞的。”福臨心痛如絞,將心愛的女人抱在懷中,“朕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樣懲罰我們,葭音,是朕對不起你。”
孱弱的人,在他的懷中顫抖,葭音的手緊緊抓著福臨的衣襟,將痛苦化作指尖的力氣,幾乎要扯斷龍袍上的盤扣。
這樣過了一陣後,虛弱的人躺下,添香來喂藥,伺候小姐洗臉,福臨便走到門外,招呼吳良輔:“皇后那裡有訊息了嗎,這都多少天了,怎麼還不把五阿哥抱來?抱個孩子有這麼難嗎?”
吳良輔知道緣故,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挑撥離間,只是裝傻說不知道,還暗示皇帝,抱個孩子來於事無補,實在多此一舉。
可福臨沒聽出話音,只惱怒皇后辦事不利,催著吳良輔道:“去告訴皇后,就今天,再拖,朕拿她是問。”
坤寧宮裡,皇后嚇得臉色慘白。
高娃勸皇后就去把五阿哥抱了,讓陳嬪去和皇帝鬧,她置身事外就是了。
皇后搖頭說:“我沒法兒脫身的,他一定會怪我沒和陳嬪講好,如此我既開罪皇帝,又傷了無辜的人,眼下至少能少一個人被捲進來。”
高娃氣得不行:“這宮裡也不是頭一回夭折孩子了,就她……”
皇后堵住了高娃的嘴:“別說了。”
福臨倒也不至於,死盯著這件事,沒等皇后把孩子抱來,他就先回乾清宮去忙。
這幾日都是皇太后在主持朝務,他在永安寺也略有耳聞,這下回來了,不論如何要做出些樣子,他也害怕,真的惹怒母親。
可福臨怕的,著實晚了一些,哪怕早上幾天,也不至於如此,眼下連雅圖都被氣走了,他卻好像轉身就忘了。
隔天清晨,乾清宮朝會時,葭音被眾人擁簇著,到奉先殿為兒子上香祈福,她剛在蒲團上跪下,身後就有人來了。
“小姐,皇太后來了。”添香提醒葭音,忙攙扶小姐起身,葭音一抬頭,皇太后已經在跟前了。
“你們都退下吧。”玉兒冷聲道。
添香輕輕鬆開小姐,又擔心不已,聽太后說讓皇貴妃坐下,於是攙扶小姐坐在蒲團上後,她才不安地離開了。
可是添香走出殿門時,驚見一位嬤嬤捧著木盤進門,而木盤上疊著一摞白綾,嚇得她心驚膽戰。
等不及添香去想著白綢帶是做什麼用的,那嬤嬤已經放下東西退出來,把殿門關上,一臉冷漠地堵在門口。
奉先殿裡,殿門一關,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從窗欞上射進來的陽光,剛好照在葭音的身上。
可是葭音看不清站在陰暗裡的皇太后,好一陣待眼睛適應了光線,才漸漸看清威嚴如天的皇太后。
“從你進宮到現在,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