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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臨一時語塞,但他的目的,並非是這些。
他剛要開口,雅圖又道:“能供奉於此者,皆是大清的至尊,四阿哥的靈柩停在這裡,將來他也會成為萬世後代的先輩,皇上,您說是不是?”
福臨失魂落魄地說:“朕要追封四阿哥為太子,追封他為皇帝,朕要讓世世代代的人都記住他。”
雅圖道:“皇上有大把的時間,來做這些事,以讓後世後代記住四阿哥曾經來過。但請皇上聽我一句話,眼下最重要的,是守護皇貴妃。喪子之痛,不會有人比她更痛,只怕皇上也不及她萬分之一。”
福臨目光渙散地看著姐姐:“朕,就是為了讓葭音……”
雅圖搖頭:“葭音看不見,也不在乎,葭音是識大體守禮儀之人,皇上,您自己想想吧。”
“姐……”福臨悲痛欲絕,“朕的皇兒沒有了。”
雅圖溫和而冷靜地說:“姐姐會為你料理四阿哥身後之事,皇上眼下只要做兩件事,一是穩住朝綱,再則便是日日夜夜陪在皇貴妃的身邊。”
福臨一步步走向兒子的棺槨,扶棺大哭一場,之後總算冷靜了幾分,將這裡的一切交付給雅圖,拖著疲憊的身體,趕回承乾宮。
葭音依舊不哭不鬧,也不問四阿哥去了哪裡。
添香給她喂藥,她能吃的都吃下去,可基本都吐了出來,弄得一片狼藉。添香再給她喂湯飯,葭音實在張不開嘴,目光悽婉地看著添香,添香哭得直抽抽:“小姐,您千萬不能有事,少爺怎麼辦,您再有什麼事,少爺就更可憐了。”
“費揚古……”葭音恍然醒過神,坐了起來,目光空洞地望向門外,口中唸唸有詞,“費揚古,他的傷可好些了,他還在流血嗎?”
恰好福臨進門來,立刻明白,葭音是擔心費揚古自責,今日之事雖說錯全在東莪之狠毒,但若不是費揚古不小心出意外,葭音沒有慌慌張張跑去箭亭,至少、至少……
福臨越想越難過,轉身命吳良輔:“立刻將費揚古接進宮。”
吳良輔顫顫地說:“皇上,天黑了呢,大公子一個男眷,不宜再入內宮。”
福臨大怒:“他一個孩子,還能怎麼著?”
吳良輔明知道會招來皇帝斥罵,可他這麼說了,回頭有什麼事兒,就算皇太后不肯放過他,好歹皇帝欠他人情。
那董鄂家的大小子,高大的個頭,結實的身板,可比皇帝十三四歲的時候強多了,而皇帝十三四歲的時候,已經把巴爾婭睡了不是嗎?
但費揚古因受傷失血之故,回家就發燒昏睡,太醫說雖無大礙,也是不能再驚動勞累。年輕孩子,自己睡上兩天,自然就好了,可若耽誤了休息,可大可小。
繼夫人哭著對宮裡來的人說:“費揚古還什麼都不知道,勞煩公公回去告訴皇貴妃娘娘,我想讓她的弟弟先把傷養好,過些日子再進宮向娘娘致哀。”
傳話的太監們客客氣氣,請繼夫人節哀,便急匆匆回宮覆命了。
福臨聽得這話,原樣轉述給葭音聽,安撫她道:“過幾天,費揚古就來看你,葭音,不要擔心,朕會派最好的太醫去照顧他。”
葭音總算聽得懂幾句話,向皇帝欠身致謝,福臨將她摟進懷裡,含淚道:“你哭吧,葭音,哭出來就好了。”
可懷裡的人,依舊一言不發,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床邊已經空了的搖籃,到這一刻,葭音依舊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恐怕,是福臨過過最糟糕的新年,一頭要顧著生不如死的葭音,一頭要顧著朝政,短短三天,福臨彷彿一下子長了七八歲,哪裡還有二十郎當該有的朝氣蓬勃。
這一日朝會上,福臨說要追封四阿哥,並修建墓園。
眼下皇帝死了兒子,想做些什麼表達他的追思,大臣們自然不敢指手畫腳,但散了朝之後,議論紛紛。
索尼和范文程走出朝堂時,看見鰲拜那裡圍了七八個人。
范文程道:“索大人,皇上圈中的那塊地,剛好在鰲大人的名下。”
索尼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鰲拜也不敢反駁,尷尬的該是他私下圈地違反朝廷律法,皇上也是英明,鰲拜只能乖乖把地交出來,吃啞巴虧。”
范文程說:“索大人,我認為,皇上只是隨手一畫罷了。”
索尼摸了把白鬍子,看著也漸漸年邁的范文程,苦笑:“你怎麼說出口了呢,哎……”
他們離去,鰲拜這邊吩咐完了事,也要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