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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來告訴朕,朕絕不治你們闖宮之罪。”
站在群首的索尼靜默不語,鰲拜瞄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蘇克薩哈遏必隆等等都不開口,一些大臣詢問愛星阿,老將軍摸了把雪白的鬍子說:“自然以皇上的旨意,馬首是瞻。”
誰能想,這一個大貪的閹人,竟然能使得皇帝甘願頂著背棄朝臣的惡名與風險來保他。更有甚者,若是沒有人問這件事,皇帝大概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不知不覺地就糊弄過去。
至於被免於追究的大臣,不僅巴度、穆爾祜這些人,眾人一時也想不起來針對皇貴妃,生氣憤怒的大臣們還沒能緩過勁來。
可他們不是沒有向皇帝抗議,隔天的朝會,就少了近三分的人,之後連著三天,不是這個告假,就是那個生病,一些緊急的事根本找不到人來接。
福臨本想忍著,等他們這陣憤怒過去,自然就好了,結果第三天早晨,連索尼都不來了。
皇帝咽不下這口氣,便仿若無事,照舊上朝處理國政,更大大方方地在這一天,把吳良輔從刑部大牢接了回來。
重見天日的人,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福臨目光冰冷地看待他的眼淚,冷冷地說:“朕也就只能保你這一次了,你要記著,從此以後,無數雙眼睛盯著你,你稍有放縱,他們就會闖到朕的面前來質問朕。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就自己用褲腰帶,把自己吊了吧。”
吳良輔哭著說:“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
福臨道:“你所貪汙搜刮的錢財,已悉數充入國庫,往後每月依然有俸祿,吃喝隨著朕,凍不著你也餓不死你,朕真不明白,你要那麼多的錢財做什麼?”
吳良輔哭道:“皇上,奴才也是身不由己啊,那些大臣們,個個兒位高權重,奴才哪裡敢得罪。若是不拿,他們就覺得奴才不給面子,奴才是什麼東西,各位大臣隨便伸腳使個絆子,奴才就萬劫不復了。”
“呵……”福臨冷笑,“事到如今,就別為自己開脫了,朕也沒拿你怎麼樣。”
“是,是。”吳良輔連連磕頭。
福臨又道:“今日起,你不再是內廷十三衙門的總管,無權無職,但必須留在朕的身邊,想必上上下下的人,也不會為難你。先熬個兩三年,往後朕再看看,能不能再給你想什麼法子。”
吳良輔腦袋貼在地上說:“奴才能活著回到皇上身邊,已是滿心惶恐和感恩,但求皇上什麼都不要再為奴才想,讓奴才伺候在您身邊,一輩子為你效忠。”
福臨嗯了一聲,也懶得再多說什麼,他還有堆成山的摺子看不完,便示意吳良輔,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吳總管回到紫禁城的訊息,很快就傳開了,有人上趕著來巴結,也有人在背後吐唾沫憤憤不已,這日午後,添香帶著皇貴妃親手燉的參湯,從交泰殿自乾清宮後門來到了皇帝身邊。
“是葭音燉的?”福臨心情甚好,叮囑,“你們也要仔細,別叫娘娘被煙火燎著。”
添香卻跪下道:“皇上,皇貴妃娘娘有句話,命奴婢向皇上轉達。”
福臨滿心安慰地喝著參湯,欣然問:“什麼事?”
添香應道:“娘娘說,皇上往後再去承乾宮,有一件事希望皇上務必答應娘娘。”
福臨放下湯碗:“怎麼了?”
添香怯然道:“娘娘說,不許吳良輔跟著您進入承乾宮,往後不許吳良輔踏足承乾宮半步。”
福臨呆呆地看著添香:“她說的?”
添香早已嚇得發抖,俯首磕頭道:“是,字字句句都是皇貴妃娘娘親口命奴婢轉述的。”
福臨的胸口,頓時結結實實地被堵上,什麼參湯仙湯都喝不下去了,他說:“告訴娘娘,參湯很好喝。”
“是。”
“跪安吧。”
“可是皇上……”添香顫顫地問,“吳良輔的事?”
福臨痛苦地閉上眼睛:“朕知道了,你告訴葭音,朕知道了。”
添香原路返回,可還沒走遠,就聽見湯碗被砸碎的動靜,那一聲響,嚇得前頭的太監和侍衛都衝了進來,接著便是皇帝惱怒的一聲:“滾,都給朕滾出去。”
添香為難極了,她到底要不要把皇帝的反應告訴小姐呢,一路回去一路想,她覺得小姐恐怕自己也算到這一步,決定如實秉告。
果然葭音很淡漠,對添香說:“告訴門口的人,吳良輔現在什麼都不是了,不要害怕他,決不允許他進來。”
為了吳良輔的事情,福臨一時,竟連葭音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