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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李子道:“奴才只知道,昨天石榴回了一趟佟府。”
玄燁沉默不語,換了衣裳後,就帶人往箭亭去,不巧的是,雅圖來遲半步,沒和皇帝遇上。
聽說玄燁去了箭亭,雅圖欣然道:“我也去瞧瞧。”
這邊廂,玄燁張弓搭箭,箭無虛發,將容若他們射出的箭矢全部打落,場內一片叫好,可玄燁一臉悶悶,高興不起來。
但一回身,見到姑姑出現,臉上有了幾分笑容,大步走來說:“姑姑怎麼來了?”
雅圖行禮後,笑道:“想來看看皇上的英姿。”
“沒什麼英姿,不過手熟。”玄燁謙虛,指著邊上一眾少年,“他們才是大清的希望。”
雅圖說:“皇上,能讓我試試嗎?”
玄燁立時答應,吩咐大李子:“拿女子用的弓來。”
雅圖上前道:“不必,姑姑從小用的,就是男子的弓。”
她在一旁容若的手中取了弓,從箭筒裡抽出箭矢,張弓搭箭,利落乾脆,嗖一聲風響,利箭飛射而出,穩穩地紮在了遠處的靶心正中。
場上靜了須臾,旋即一片叫好,雅圖對玄燁笑道:“姑姑的功夫,還成吧?”
玄燁驚訝極了,低落的情緒立時興奮起來,連連點頭:“姑姑,您在科爾沁,也每天練習射箭嗎?”
雅圖將弓還給容若,看了看這眉目清俊的少年,走來與玄燁道:“草原上也有忙不完的事,姑姑哪有閒工夫練習射箭,其實這一下,也不過是運氣好。”
大李子早已命人在邊上奉茶,玄燁請姑姑到邊上坐,說道:“朕從小就聽說,姑姑年少時英姿颯爽,比男子更勇敢,皇爺爺時常帶著您騎馬狩獵,果然不假。”
雅圖笑道:“可惜你皇爺爺,沒機會見到你,皇上,您的皇爺爺是鷹揚天下、威震四海的霸主,而您,也必將超越他。”
玄燁謙遜地說:“朕眼下是乾清宮的一條困龍,朕還在努力掙脫枷鎖牢籠。”
雅圖道:“到那一天,姑姑一定再回京城,來向皇上朝賀。”
玄燁笑道:“帶上阿圖姑姑一道回來,皇祖母很惦記你們。”
雅圖側過身,看見還在場上等候的少年們,便道:“皇上去和他們練習射箭吧,姑姑看一會兒就走。原本去乾清宮,是想告訴皇上,午膳請到慈寧宮來用,姑姑從科爾沁帶來了廚子。”
玄燁重新回場上,與眾人一起練習射箭,雅圖喝了口茶,稍坐片刻,便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但離開時,禁不住回眸看了眼侄兒,她剛才來的時候,這裡十分熱鬧,熱鬧的氣氛下,便顯得玄燁的低沉格外明顯,毫無疑問,玄燁有心事。
一晃,已是正月初七,先帝忌日。
這一日,舒舒抱著承瑞,頭一回帶著皇子,隨同玄燁祭奠。
七年轉瞬即逝,玄燁說,他已經快記不得皇阿瑪的模樣,只記得最後,他滿臉膿皰。
雅圖此番在京中,自然也要給弟弟上柱香,今日亦同行至孝陵。
禮畢後,承瑞哭鬧不止,舒舒和乳孃們圍著小阿哥轉悠,雅圖和玄燁恰好落了單,她笑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承瑞是皇后的孩子,她自己小小年紀,怎麼就能有這樣的氣度和心懷。”
玄燁攙扶姑姑下臺階,說道:“皇祖母說,舒舒比額娘還強些。”
雅圖笑道:“是啊,你額娘那會兒,沒少叫人操心。”
她說著,看了眼玄燁,只見玄燁舉目望著遠去的人,面上有幾分惆悵。
雅圖見大臣們都已退下,四下只有大李子帶著人相隨,便放心地說:“這幾日,皇上此刻的表情,時不時就會流露出來,也不知道是我多想了,還是皇上真的有心事?朝政?還是後宮?”
玄燁怔怔地看著姑母:“姑姑,看得出來嗎?”
雅圖見玄燁不反感,更坦率地說:“姑姑這幾天,都在擔心你。”
玄燁問:“皇祖母可知道?”
雅圖笑道:“興許也知道,不過皇上日理萬機,為了國事犯愁,理所當然。”
玄燁搖頭,說:“是家事,自然……也關乎國事。姑姑,朕是為了石榴犯愁。”
最明白將來會有什麼變故的人,恰恰是玄燁,他知道自己將來可能選什麼人入宮,雖然選秀是公開公允的大事,但皇后能頂著一道疤母儀天下,很多事就不言而喻了。
“石榴終究是佟家的人,將來她的立場會很尷尬,就算舒舒完全信任石榴,朕也……”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