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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會好好成為皇上的皇后,讓額娘在天之靈能安息。”
石榴吸了吸鼻子,便又道:“府裡派來的四個人,大可不必趕出去,趕出去了,惹出麻煩不說,府裡照舊會再派人來。眼下這四個人,您還看得見,將來若是來幾個您看不見的,心裡更沒有底。等過幾年,皇上親政,後宮有了變化,咱們再做打算。”
舒舒答應了:“就照姑姑說的做。”
石榴說:“孝康皇后生前最得太皇太后器重的,便是她絕不會將聽見的看見的到處說,所以,奴婢也絕不會辜負她。娘娘您放心,您對奴婢說的所有心裡話,奴婢都會藏在心裡,絕不會一轉身,就去告訴太皇太后。”
“姑姑,起來吧。”舒舒道,“和你說說,我心裡舒坦極了。”
石榴為舒舒掖被子,說:“娘娘早些休息,明日蒙古的格格到了,科爾沁的人來了,您還要一併去接待呢。”
科爾沁這一遭,來的不是時候,京城剛經歷了地震,朝廷實在無暇盛情款待,玉兒在慈寧宮擺了兩桌家宴,便算是接風了。
這一回他們送來的孩子,不足十歲,論輩分,是玉兒的堂侄女,玄燁還要喊一聲表姑姑。
但誰也沒說這孩子是要來給玄燁當妃子,玉兒說十歲的孩子可憐見的,先養在宮裡。
而朝廷忙著賑災濟民,震後重建,科爾沁的人沒留多久,玉兒便說往後下雪路不好走,早早將他們請回去了。
更重要的是,玉兒還欠著玄燁一樁事沒辦,鰲拜代替太皇太后送科爾沁貴族離京,再返回慈寧宮覆命時,蘇麻喇擺下了香茶和點心,玉兒說:“坐下吧,咱們商量一件事。”
鰲拜眉頭微微一顫,茶點他是不會吃的,只恭恭敬敬地說:“太皇太后,您有什麼事,只管吩咐,臣必定竭力辦妥。”
“湯若望的案子,你打算怎麼結?”玉兒便開門見山,坦言,“我希望朝廷能網開一面,放過他們。”
“太皇太后!”鰲拜一臉嚴肅,“這般讓步的判決,豈不是成了,我大清懼怕洋人?”
“沒這麼嚴重,但你看,這次地震之災,多嚴重。”玉兒說,“藉著天災,正好給彼此一個臺階下,權當是朝廷大赦,饒他們性命。”
鰲拜垂眸不語,以沉默抵抗。
玉兒道:“自然,我更該顧全你的顏面,所以湯若望他們將全部離開京城,送到南邊去,沒有朝廷旨意,不得再北上。沿海一帶也同時禁止傳教士宣揚教義,違者以竊國論罪,如何?”
鰲拜沉吟須臾,卻是開口反問:“臣實在不明白,您和皇上,為何非要保一個滿口胡言亂語的洋人。”
玉兒道:“並非玄燁之意,他不過是在朝堂上,傳達了我的心意。鰲拜啊,福臨從小喜歡湯若望,時常去他的教堂裡坐坐,福臨這一生,受了太多委屈,我這個做額孃的,實在對不起他。我只想,能留下一些他喜歡的東西和喜歡的人,僅此而已。”
鰲拜面色一峻,躬身道:“太皇太后,臣有所冒犯,求太皇太后恕罪。”
玉兒道:“是我一個婦道人家的私心,本不該和國家朝廷糾結在一起,可我……鰲拜,我們是幾十年的老朋友,就當是看在太宗的面子上,成全我一個失去兒子的母親的心,如何?”
鰲拜頓時心軟,屈膝道:“是臣不知太皇太后辛苦,是臣該死。”
玉兒說:“你對大清,功在千秋,是要名留青史的人。我知道外面的人,對你詬病無數,可我從來不當一回事,是我把你從赫圖阿拉帶來,我就知道自己不會選錯人。鰲拜,我把玄燁交給你了,這一次,咱們一定要為大清培養一位盛世名君。”
鰲拜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太皇太后這番話,勾起了他過去幾十年的辛苦和榮辱,太皇太后都求到這份上了,他實在不能再強硬。
“湯若望一案,臣會召集各部再議。”鰲拜說,“請太皇太后放心。”
玉兒喝茶,抬眼悄悄看了他一眼,說:“起來吧,地上涼,此外還有一件事,索尼病了,你知道嗎?”
鰲拜頷首:“是,臣昨日已去探望過。”
玉兒說:“索尼年邁體弱,雖是四大輔臣之首,到底力不從心。所以往後大事小事,都落在你的身上,我希望你也要保重身體。”
她說著,將蘇麻喇叫來,蘇麻喇早有準備,送上一支碩大粗壯的野山參,玉兒道:“東北今年剛送來的,補身體最好。”
“如此貴重之物,臣不敢。”鰲拜連忙推辭。
“鰲大人,您收下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