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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行止瞥我一眼,十足十的鄙視。
椒房殿外,一片死寂,殿門上鎖,滿地淒涼。
他有點不敢置信:“這……這怎麼會這樣?”
是啊,怎麼會這樣。這跟他印象中那個富麗堂皇,雍容大氣的椒房殿判若雲泥吧?曾經椒房殿裡花木繁盛,我跟他頑鬧時不知踩壞了多少奇珍異草,那時夏嬤嬤氣得大聲訓斥,母后站在廊下,望著我們溫和地笑。
而今,寸草不生,荒涼得只剩這座偌大的宮殿。
“母后走後,父皇封鎖了椒房殿,剷除所有花草,不許任何人靠近,我也只能在外看看。”
“陛下對皇后長情。”他道。
是麼?他們都這樣說,可我不明白,若是長情,為何會允許高貴妃等一干宮嬪坐大,為何會扶持五哥打擊太子哥哥,為何會迷信天象一紙詔書將我下嫁蘇家,從此置若罔聞?
鼻子裡酸酸的。
蘇行止在遠處喚我:“哎,阿翎,來看!”
我忙順著望去,只見角落裡的蘇行止盯著一棵光禿禿的樹眉開眼笑,我臉上一紅,繼而一惱。
“記得麼?第一次教你爬樹,你跌的灰頭土臉的,就這棵,居然還在。”他哈哈大笑。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我咬牙切齒。
當時還小,不過七歲,蘇行止也不過十歲,他教我爬樹,然後他哧溜一下跳下去,卻沒教我怎麼下去,我抱著樹幹不上不下,委屈的直哭。
蘇行止害怕引來夏嬤嬤又臭罵他一頓,就在樹下喊:“阿翎跳啊,別怕,我接著你。”
我真信了他的邪,還以為他肯定會接著我,誰知道他在最後關頭收了手,害我摔了個嘴啃泥。蘇行止那時就站在一旁,訕訕地辯解:“我這是身體力行地教你,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母后見我沒有大礙,居然幫襯著他教育我:“行止說得很對呀,阿翎要記得哦,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哪怕是親近的人。”
我眼淚汪汪的問:“行止哥哥也不可以嗎?”
母后摸摸我的頭,和我咬耳朵:“蘇行止是小壞蛋。”
……
“你在想什麼?不會是想要報復我吧?”蘇行止惶恐。
“對呀!”我張牙舞爪地朝他撲過去。
“別別別,哎呦……”蘇行止一不小心被石塊兒絆倒,然後被撲過來的我壓倒,我扯了他臉就是一頓狂捏,蘇行止口齒不清:“唔,阿楞,飯開烏的領……”
正揪得起勁,旁邊傳來一聲輕咳,尖細的聲音:“陛下宣明璋公主,駙馬覲見。”
我一愣,蘇行止立刻鉗住我的手腕,我倆同時看向公公。
那公公低眉笑說:“公主和駙馬如此恩愛,真是羨煞旁人。”
呃……
我低頭一看,自己趴在蘇行止身上,靠得如此近,呼吸清晰可聞。登時臉唰得通紅,連忙從他身上跳起來,低頭去整理服飾,蘇行止瞪了我一眼,起身撣灰塵。
我倆身上衣衫都皺巴巴的,如此見駕實在失禮,只能去我的寢殿換衣服。
我的朝霞殿就在椒房殿後頭,侍女簇擁著服侍我們換了衣服,這才趕往玉堂宮。
進去的時候,高貴妃已經候著了,滿座皇家子弟恭維著她,她雖然也是笑著,但我知道她對我們拂了她面子的事仍是十分不喜的。不管怎樣,她如今掌管六宮,總不能太恣意。
我向她行禮,蘇行止卻只行臣禮,我看到高貴妃臉色明顯僵了僵,但她是個圓滑的人,忙叫人扶起我們。
我道:“你幹嘛計較這麼多?”
蘇行止看都沒看我,“若論岳母,無論身份還是血緣上,我都只認皇后娘娘,她算什麼。”
禮是這麼說,但是……
我的四妹廬陽公主可是個嘴快的,當即冷哼一聲道:“小門小戶來的,就是沒有教養,明璋姐姐難道嫁人了就忘了宮裡的規矩?果真夫唱婦隨,丟了咱們皇家的臉面。”
話剛說完,周圍已經一片尷尬之色,和廬陽一母同胞的蕭昱斥道:“放肆,這麼多人物在這,要你評頭論足,還不回你座上去!”
廬陽最怕這個哥哥,委屈地望向高貴妃,高貴妃朝她搖了搖頭,她這才嘟著嘴坐回位子。
蕭昱朝我們走了過來,他生的很好看,玉樹臨風,很有讀書人的儒雅,他歉道:“廬陽出言不遜,是我這做哥哥的管教不力,還望見諒。”
我忙道:“五哥你不必如此,我們不介意的,蘇……行止哥哥他也